祈茵瞳孔急劇睜大,她想動,想站起來,想上去看看她放在心尖上護著的銘森到底有沒有事,可是渾身卻僵硬如同頑石絲毫動彈不得,身體中的血液正在急速倒流。
忽然間,上一世所有悲慘的畫麵在她腦海中紛紛湧現,躺在醫院中瘦骨嶙峋的外婆,命懸一線渾身青腫的姚琦,在工地裏留下大灘血跡到死都無法將眼睛閉上的父親….不!她不會讓這些事再發生!
她拚命咬著自己的下唇,努力使自己從極度的驚恐中緩過來,直至嘴巴裏沁出血腥味,腦海裏才傳出一絲清明。
她臉色蒼白,大口喘著氣,額角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徐然在銘森倒地的那一刹那已經迅速將他抱起,小家夥一張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小臉血色全退煞白如雪。
徐然試探著叫了他一聲,“銘森?”
小家夥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來。
徐然眉頭微皺,當機立斷就抱著小家夥往外走,“姑姑,我先送她去醫院,你在這裏照顧祈茵。”
剛剛在抱起銘森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姑娘的不對勁。
徐玉璿剛想跟他往外走,聽到他的話又焦急的轉過身子看向祈茵。隻見祈茵慘白著一張臉,捂著心口,正撐著身子努力要站起來。
徐玉璿連忙走過去將她帶回座位上,手輕輕扶在後背上協助她順氣,“小茵你別太著急,徐然已經將銘森送去醫院了,會沒事的。”
祈茵怎麼能不著急,雖然她知道銘森不會有事,知道這次隻是上一世銘森無數次暈倒中的其中一次。可即便如此,她也沒辦法做到泰然處之。
徐玉璿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親手送她嘴邊監督她喝上,“喝口水,別待會兒銘森醒了,又輪到你暈著躺醫院裏邊了。”
祈茵撐著喝了幾口,緩過心中那強烈的不適,勉強站起身子對徐玉璿道,“玉璿阿姨,我還是放心不下,我得去醫院一趟。”
徐玉璿聽著她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又怎麼會放下心來讓她一個人去,從椅背上拿了披肩,道,“行,正好我也不放心,我們兩個一起過去。”
祈茵不同意,“玉璿阿姨,你在家好好休息,醫院那邊我待會兒告訴徐然打電話給你彙報情況。”
祈茵沒有忘記陳大姐同她說過徐玉璿之所以到這小鄉村來,是因為身體有些疾病下來休養。今天勞煩她在出了一天的外景已經覺得過意不去,現下不可能還讓她繼續擔憂銘森的事。
徐玉璿又怎麼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是打心底裏喜歡銘森和祈茵這兩個孩子,不論是其中哪一個出了事她都不願意看到。
“你讓阿姨一個人在家裏又怎麼待得下?與其讓我在家裏幹著急,還不如讓我去醫院裏頭陪著銘森休息。”徐玉璿已經牽上了祈茵的手,同她一塊兒往外走去。
徐玉璿來這個小鄉村的時候徐然父親給她配了一輛車,但因為她一向不怎麼出門所以一直閑置著,現下正好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