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拉拉,後來又花了將近半個鍾,兩人才從廚房裏出來。
徐然站在姑娘的身後,看她瑩潤的耳垂上那久久不退的粉色,揉了揉脖頸,喚她:“柯小茵。”
祈茵回過頭。
徐然勾勾手指:“來,問你件事。”
她倒退一步,背正好抵在柱子上。
徐然嘴角一抹得逞的笑,立刻欺身而上將她整個人圈在身前,低頭看她:“說了不要每次我叫你都跑,總不聽?”
前幾次是推他推不動,現在是手都抽不上來。
祈茵惱著抬頭看他:“徐然,你別總是這樣和我說話行不行?!”
徐然倒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捋著她的頭發:“我也是迫不得已,誰讓你剛剛自己後退的?”
她沒聲兒了,低頭輕輕喘著氣。
“真生氣了?”姑娘清淺的呼吸正好噴薄在他的脖子上,一下有一下無,就像用蘆葦在他心尖上輕輕撓。
他暗暗咬牙,深刻體會了把作繭自縛。深呼吸了口氣,定下心神往後退一步。
伸手搔了搔她的頭頂:“好了,抬頭,我是真有事要問你。”
祈茵沒了束縛,將頭抬起,等著他問。
忽然又看見他輕笑,她察覺不對,卻未能做出任何反應,就聽到他問:“你看見張大山裸露的時候還能揚言要對他進行物理閹割,怎麼看到我解兩個扣子臉就紅成那樣,柯小茵,你…”
你什麼你。
祈茵白他一眼直接轉身走人。
徐然搖頭失笑。
這姑娘啊,圈著也不是,放著人又跑。除了慢慢來,似乎還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祈茵一路疾走來到大堂,誤打誤撞的,正好遇到龍隱寺一年一次募捐香火的時間。
香客眾多,有從宜城市裏過來的,也有別的城市的人衝著龍隱寺的靈驗的名頭來的,大多拖家帶口,一家老小全部出動。隊伍是從天井中巨大香爐前排到了門外,看到頭,卻望不到尾。
大堂一時熱鬧,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身旁時有人經過,也有著急走路而不小心碰到她的,有道歉的也有一走了之。相比後院的清淨,大堂就像決心要體驗人間煙火的聖僧。
她看了會兒,想想還是去往偏殿,來的時候路過,那兒似乎是除了後院外龍隱寺唯一清淨的地方。
“祈茵?”與她擦肩而過的一位女士突然停下腳步,喚她名字時飽含不確定。
“方太太。”祈茵淡笑著回視。
方舒玉走回她的麵前,笑著說:“很長時間沒見,我以為我認錯人了。”
“方太太也來這裏上香?”祈茵隨口聊著。
“每年都會來,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方舒玉看著她,眼神都是亮的:“果然女大十八變,一段時間沒見,出落得越發標誌了。”
方舒玉至始至終都不曾掩飾對祈茵的欣賞和喜愛,從梧桐鎮回來後一直沒什麼機會能再好好說話,這回再遇上了,怎麼說也要跟她聊會兒。
她帶著祈茵往另一處人較少的地方去,臉上笑意不減:“你也別總是叫我方太太了,叫我方阿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