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茵再回想:“桌布是明黃色的,四周有流蘇,餐巾折成孔雀的模樣,算麼?”
再不算她也沒辦法了,今晚她唯一留意的就這些,周圍其他環境她都沒看進眼裏。
這回服務員倒是知道在哪兒了,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說:“您說的應該是一字號包間,我們這裏每個等級的包間所鋪設的餐桌與折疊的餐巾樣式都不一樣。”
祈茵跟著她走,慶幸今天也就注意了那些東西。
果然是七拐八彎。
服務員好不容易停下,指著對門的兩間包廂說:“這兩間就是一字號包間,您看看您的包間是那邊呢?”
還要二選一的啊….
祈茵抱著僥幸心態問:“兩間都有人麼?”
要隻有一間有人,那肯定是薛俊祥定的那間沒錯了。
可服務員給的回答卻是:“今天所有包間都滿課了。”
祈茵隻能和服務員幹瞪眼,就算從1/15的概率縮成1/2,她還是記不清到底哪間。
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祈茵想著最差的結果不過是推錯門而已,便隨意選擇了右手邊那一間。
走向前,伸手推門。
門打開一條縫,祈茵就察覺有些不對勁。
入耳的聲音不對,給人的感覺也不對,當她完完全全意識到這裏肯定不是她們班包間時。
為時已晚,門已經完全推開。
她一個人站在門口,和一桌子人眼對眼。
明黃色帶流蘇的桌布沒錯,餐巾折成孔雀樣式也沒錯,可是隻有一張大圓桌,沒有四張桌子,也沒有她們班的同學。
祈茵剛想說抱歉然後退身,在眉目流轉間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下意識看過去,正好觸上那雙淺淡的桃花眼。
沒有笑意,相比於平波無瀾都要冷一些。
祈茵隱約還從裏邊讀到了些別的東西,類似於,怒意。
可是隔得有些距離,她不確定,也不知道這怒意究竟哪來。
當她迅速說抱歉然後退出包間。
小口喘著氣靠在牆邊的時候,才隱約想起在他旁邊似乎還坐了個卷發的女生,所謂的怒意,可能是因為被打擾了。
她拍了拍臉,整理情緒,才走向對麵包廂。
祈茵沒留意到的是,剛剛因為心虛和慌張,被推開的那扇門根本就沒關好。
徐然透過門縫,看那抹身影迅速閃到一邊,一會兒,又出現,似乎朝對麵的包間走去。
徐然回想剛剛她那一身打扮,嗬了聲。
肩膀可真露,臉頰也是紅的,本來挺清冷的一雙眼睛像被水浸過一般水潤晶亮。
猜也知道,肯定是喝了酒的,不然不會是那副模樣,更不會迷糊得走錯房號。
他越想越覺得憤懣,襯衫扣子又被他解了一顆。
旁邊不知道哪家的千金還在嚐試與他講話:“新南威爾士大學很難考上的,你真厲害。”
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徐正旭以公司有急事的名義讓他飛回來,結果就是要他過來陪一家不知道姓甚名誰的人吃飯。
他再無心應對,拿起桌上紅酒一飲而盡,靠著椅背想事情。
最後定不下心,還是站起身來,對徐正旭說:“爸,我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