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抽出一張紙巾擦拭濺到手上的水漬,一個動作做起來慢條斯理:“是挺難過的,所以來認領屍體都身穿名貴西裝與皮鞋,剛來這裏就迫不及待進R.D買了塊價值不菲的表。”
“你說,連送弟弟去精神病院治療的費用都沒有,怎麼在一夜之間佩戴起了價值百萬的名表?”
那男人慌忙握住戴著名表的手腕:“我說了這不是名表,是別人送的A貨。”
徐然冷冷瞥他:“那我問你,你為什麼還在這裏。”
“不是你讓我來這裏等著去認領我弟弟屍體的嗎,你為什麼問我!”
“你一個正值壯年的人,得知自己弟弟死了,屍體還出現在遠離自己村莊的工地裏,居然還能沉得住氣在酒店裏待著,等人通知才去認領屍體,你這哥哥做得,恐怕不太稱職。”
死者哥哥光是聽徐然的話,就被逼得步步後退。
徐然看了時間,不想再跟他廢話:“你要是不想背賣弟求榮的罵名,就把撞死你弟弟的人說出來。”
那男人早在被徐然戳穿的時候,手就已經偷偷伸到口袋裏握了把一指長的尖刀,現下看準徐然,直接朝他刺去:“不該管的你別管!”
男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回神已經發現自己被徐然扣住,而刀也落到了徐然的手中,現下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徐然使了力,將尖刀往裏壓,有些微血珠往外湧:“不管?可惜你不走運,惹到了我的人。”
男人因為好賭欠下屁股債,平日裏早就過慣了被人拿刀威脅的日子,現在看徐然一身貴公子氣,篤定他不會下什麼狠手,十分囂張狂虐的大笑。
“有種你殺了我,否則你別想從我這裏套到什麼話!”
徐然一眯眼,渾身吝氣漲起,手一動。
鍾叔著急喊他:“少爺!”
徐然的瞳孔在那一刻有些散,後來,刀口隻是往裏紮深了些,更多的血從那男人的脖子上湧出,並未傷及性命。
鍾叔過去將那男人從徐然手裏接過,單手將他控製,一麵又擔憂的看向徐然:“少爺,你還好嗎?”
徐然握著刀,看那鋒芒乍現的刀身有一瞬茫然,隨後,才慢慢把那刀放在桌麵,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鍾叔看著,不自覺想到當時進徐家,剛見到徐然的時候,也是這樣,在狠厲中又帶著找不到原因的迷茫,就像饜足後的野獸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何獵殺。
那男人還在鍾叔手裏掙紮,被他往下體踹一腳,在地上痛苦打滾再沒力氣鬧騰了。
鍾叔現在隻關心徐然:“少爺,要不要叫柯小姐過來。”
徐然被這名字牽回了思緒,那些被不堪回憶所擊散的神誌也通通複原。
他揉了揉眉心:“叫她做什麼,我沒事。”
剩下的審問工作交給了鍾叔。
這男人在村裏就是出了名的無賴加好吃懶做,一直以賭博為生,十賭九輸,漸漸欠下一屁股爛債,被高利貸的人折磨多了,現下被在鍾叔的手裏也嘴硬得很。
不過鍾叔也不是沒辦法,用最狠的,直接將刀對準他的命根子:“最後一次機會,把事情經過都給我說出來。”
男人看得出鍾叔是個狠角色,怕自己真絕了後,連連求饒:“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