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徐正旭才讓開了一條道:“希望柯小姐說話算話。”
何婉儀卻不甘心的出了一聲:“伯父…”
而徐太太已經帶祈茵往徐然的房間走了,路過何婉儀麵前時,祈茵對她,撫了撫自己方才被扇了巴掌的臉頰。
何婉儀無端覺得後脖頸一涼。
徐太太把祈茵帶到一扇門前,外頭有兩個人看守,看到徐太太時,兩人恭敬的行了禮。
徐太太親自去開門。
祈茵在她轉動門把的時候,心開始有些抖。
在聽到徐太太說徐然處在無意識狀態的時候,那些字句不足以成像,她隻是心疼。在看到徐正旭百般阻撓辱罵的的時候,她卻沒來由的靜了下來,一心隻想看到他。
可是現在,真的要看到了。
她才體會到什麼叫害怕。
她也怕自己叫不回他,都幾個月了,醫生都做不到的事,她也沒有把握,萬一上次,就隻是湊巧怎麼辦。
徐太太將門開了一條縫,轉身對著祈茵,猶豫了一會兒,說:“柯小姐,謝謝。”
祈茵不知道怎麼回應。
她把門推開,側開身子,讓祈茵進去。
房間很靜,鍾表指針走動的聲音便被無限放大,一秒一聲,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提醒屋內人世間的流逝。
可是屋內的人其實什麼也感應不到。
徐然安靜的在床上躺著,連呼吸都很輕,慶幸麵容是平和,仿佛隻是單純的睡著。但手上紮著的針管卻出賣了他。
祈茵眼前的場景從清晰都朦朧,她擦了擦,眼淚還是一直掉。
她暗暗罵自己沒用。哭,就會哭。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往徐然的床邊走去。
也不知道他這次又把自己餓了多少天,人看著又清減了不少,比那會兒生著病回來看她的時候還要瘦。
祈茵輕輕握他的手,一點溫度也沒有,要不是胸口還有起伏的弧度,她真的要懷疑床上的人其實已經不在。
祈茵嚐試輕輕喚他:“徐然,你醒一醒好嗎?”
床上的人卻是不動,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打亂。
祈茵不氣餒,她想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好了,兩次不行那就百次,千次。隻要他能醒。
在祈茵一次又一次在徐然耳邊叫他的時候,門房卻再次被打開。
何婉儀走進來,看到兩人交握的手,氣衝衝的過去把祈茵的手給扯開:“你還要不要臉!徐伯父讓你進來隻是要你叫回徐然,你牽他的手幹什麼!”
何婉儀還握著她的手腕,祈茵連帶她手一同提起,在她臉上扇了一巴掌:“還你的。”
何婉儀沒有提防,不僅是被祈茵給扇到了,還被自己的手給打到耳朵,從麵頰沿至耳根一陣火辣辣的疼。
她獨女,從小嬌生慣養,就沒受過這種氣,眼淚刷刷往下掉:“我馬上讓柯伯父把你趕出去!”
說完人就跑了出去。
祈茵在徐然的房裏待至傍晚,待到從窗戶往外看能看到到漂亮的晚霞,也沒有等來徐正旭把她趕走,而徐然,也沒有醒。
徐太太端著飯進來,看到徐然沒醒,歎口氣,又讓人把飯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