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的紅斑是其他人厭倦的,太子妃卻很滿意,把我從不起眼的小角色調到她身邊伺候,西域王宮與中原最大的區別就是不用跪,婢女都是一隻手搭在肩上,然後彎腰請安,中原的萬福在這裏也挺受用,畢竟兩國文化融合過。
太子妃見我的字寫的不錯,又不會亂說話,她的書信便又我待勞。說來是個美差,雖說在偏殿種花草也不忙,但是其他進宮比我久的宮女經常會“麻煩”我做這做那。
這太子妃隻要不涉及太子的事,平日裏很溫和,對人也很友好。她算不上很美,也是個小家碧玉,小麥色的皮膚很健康。與姚詞一同伺候的還有一個叫小娟的,比我們都大上幾歲,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太子妃本名顏沙曼,是女王的侄女,一看就知道是政治婚姻,在皇宮裏的女子大多都身不由己吧!
不知為何,我與姚詞一直很投緣,她知道我不能說話,我們就用寫的溝通,她的字比起我好要好看,以前的事她不願多說,隻是告訴我她以前是富家小姐,後來家族沒落了。
下午一向很閑,我喜歡去太子殿旁邊花園的假山上休息,貝貝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它的存在,我就隻好把它養在假山附近,偶爾抱著貝貝打個小盹。順便聽聽下麵小宮女們的八卦,一直裝啞巴,讓喜歡唱歌的我糾結。
一天,我在偷懶的時候,一隻信鴿撲著翅膀飛到我懷裏,它的腳上還套著一張紙,我看看周圍沒有人,難不成是給我的?貝貝玩心很重,不停的騷擾鴿子,我隻好取下心,放鴿子飛走。
這封信是什麼人的?怎麼會飛到這裏?蒼染!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不對呀,蒼染的鴿子跟我很熟,貝貝也不會作弄的,索性打開來看。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宨淑女,君子好逑。”
我一臉茫然,這是一封情書啊!寫給誰的?等等,我沒打開完,藏了一角,開頭是:“小伊!”
是寫給我的!怎麼可能啊!美女如雲的王宮誰會喜歡我這個醜女?該不會是開玩笑吧。
我的心裏撲通撲通,對了還有落款沒看。
“衛饒。”我默念著這個名字,他不是太子的侍讀嗎?
陪太子妃見太子的時候有過幾麵之緣,那日夫子考太子的功課,其他幾位皇子作詩都不錯,馬上要輪到太子了,看他的樣子也作不出來,太子妃也著急了,情急之下我寫了首詩遞給太子妃,讓她前去斟茶,趁機遞給太子。
我的記性對人的相貌一點把握也沒有,若不是很熟的人,見過一麵的也僅僅隻記得他的衣服。所以根本
想不起衛饒的樣子,僅僅記得他的氣質很憂鬱,文采出眾。我是回信還是不回呢?把信藏在貝貝身上,回去太子殿這個問題一直揪著我的心。
西域的夜裏很涼,我與姚詞住一個房間,她給坐在窗前發呆的我披上一件外衣就去伺候太子妃了。
雖然現在不能用武功,但是感官還是很靈敏,我緩過來打算回信試探一下對方,沒想到房頂上有人用輕功飛過,他飛起來的時候正巧我抬頭看得到。我站起來,顧不上掉在地上的外衣,衝出門去,因為那個人的身影跟爹很像。
沒有武功行動很不方便,我超了幾條近路,每次都僅僅看到對方跑遠的背影,最後身影翻進長壽殿。一群侍衛巡邏過來,我退到一側,給他們讓路。還好沒有人叫住我,都以為我是哪個殿的小宮女。
那是爹嗎?好奇心撮使我從長壽殿的側門溜了進去,正值巡邏交班,我找準時機衝進去,沒有人發現。長壽殿遠遠比我想象中大得多,地形也複雜,每一處都宛若瓊樓玉宇般美麗。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