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北鬥的分析，歐陽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突然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然一個轉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北鬥，“你……剛說什麼？”
“嗯？”，北鬥一愣，不明白他這反應和問話什麼意思。
歐陽蕭不覺的後退一步，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番，隨後目光如電，深深的看著她，似乎要透過她看什麼，眼中帶著幾分憂色，“你……說，你已經覺醒了？”
北鬥明白了，看著歐陽蕭這一副忐忑的摸樣，輕輕的歎了口氣，側頭，看著如廢墟一般的城市，“你覺得有區別麼。”
這話當如默認了，歐陽蕭頓時喉嚨如梗著一根刺一般，難怪他總覺得她有些不同了，那是一種從根本上的變化，無形，卻也是最明顯，一種大家風範，上位者的氣度，懸於高位之上，俯視天下芸芸眾生，讓人不覺的隻能仰望氣勢，澎湃如波濤，穩如山嶽，不可撼動，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傲世般的自信和灑然。
可他眼中又有些迷惑，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她看起來，似乎也沒有變化多少，還是說祁蓮就是這樣的性格，和玉無雙所形容的完全不一樣啊，沒區別麼，怎麼可能。
北鬥久久聽不到他的回答，不由轉頭看著他，卻看他儼然已經陷入糾結中，頓時有些無奈，複又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你不用想得那麼複雜，我是祁蓮，也是赫連北鬥，不需要刻意分開來，沒有誰消失了，隻是回歸本源而已，你就當赫連北鬥失去記憶了，現在又恢複記憶而已，人還是那個人，隻是多了些東西。”
聽聞北鬥的話，那祁蓮兩個字讓歐陽蕭如夢初醒，一張臉頓變，顯然對北鬥其他話幾欲聽不進去。
他所愛的，他所要追逐的，隻有一個，那便是赫連北鬥，而不是祁蓮，可是現在，他該如何去分，盡管人還是那個人。
北鬥幹脆轉身，向前一步，貼近他，麵對麵，目光深深的和他迷茫無措的眼眸對上，聲音輕緩，猶如催眠一般，“蕭，一個人的記憶，是無法篡改的，隻要那還存在，兩世為人，那些記憶已經深入我心，是原原本本的自己，除非你能把我這些記憶全給磨掉。若你硬要分的話，我永遠都是赫連北鬥，祁蓮是記憶，雖然時間久遠悠長，也是本來的記憶，但是卻太單薄了。”說到這裏，北鬥長歎了口氣。
歐陽蕭一愣，張口不覺的就問，“為什麼？”祁蓮不應該是才是真正的她麼，幾萬年的記憶啊，怎麼會單薄。
北鬥無奈的苦笑，“其實時間遠遠沒有你想得那麼可怕和複雜，相信無雙也和你說過，祁蓮從小，除了那次意外，便是在佛祖坐下，除了時間相隔許久一次的六界開啟外，能四處走動，其餘時間都隻能在天界，甚至連要去妖界都有些難度，說是強，其實也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在我如今看來，那時候的祁蓮，不過隻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經曆過，空有一身不菲力量的孩子而已。”
“而現在的我，才是最真實的自己。”北鬥說著，自然的抓過歐陽蕭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淡淡的說道，“現在的我，有心跳，有靈魂，有感情，會心痛，會欣喜，會一切的喜怒哀樂，而不再是那個隻有冰冷無情，沒有七情六欲的祁蓮，我這麼說，你懂麼。”
歐陽蕭愣愣的看著她，竟然一時間沒有察覺兩人此刻是如何的曖昧，手中所傳來柔軟的觸感，還有明顯的感覺到輕輕的震動，甚至能聽到那心跳聲一般，好像整顆心，就在他手上，手不覺的一縮，腦海中回想著北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