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今天開始,水月國暫時撤兵,並先向祁國求和,務必要讓祁國滿意。”那霧氣中又傳出了聲音,隻是這次那個聲音的語氣顯得比較慎重,似乎還有幾分忌憚。
但是這一聲,對水雲飛來說,卻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收回看令牌的目光,抬頭,眼眸銳利如電的看著那霧氣,眼中帶著不可置信,“您說……”
“你沒有聽錯,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就算是自刎謝罪也好,必定要求得和解,就算把整個水月國都送出去。”那個聲音又顯得有些不耐,淡淡的說著,似乎在說一件不輕不重的事情,不過事實上,確實和他沒有多大的厲害關係。
水雲飛拿著玉牌的手微微顫抖,臉色變得鐵青,深深的吸了口氣,硬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緩緩開口,每一字都似乎在隱忍著血液上湧一般,“不知,是為何?”
“這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按照我的命令做便可。”
命令,便說明了,這不是商量,也不是合作關係,水雲飛在他看來,不過是他們在人間的奴隸而已。
水雲飛麵色難看到了極點,再能忍也忍不下去,他僵直著身子,冷著臉,深深的看著那黑霧,一字一句,堅定的說著,“抱歉,做不到。”
“嗯?做不到?哼,小子,你不過是一個小小人類,你以為我是在尋求你的意見麼,你做不到,那行,我便找一個可以做到的,相信水月國,能做主的,也不少吧。哼哼,能讓你坐上高位,自然也能把你打入深淵,還做不到麼?嗯?”最後一個音,明顯已經是最後通牒,相信隻要他點頭,他立馬就會收了他的命。
水雲飛一張俊美的臉,黑如鍋底,又如死灰,眼中深深帶著憤怒,卻又無可奈何,一種他這個階層無法撼動的無奈和悲哀,一雙拳頭死死的握緊,拿著令牌的手心已經被令牌的棱角給深深的紮入,血液順著滴落在地上。
他不怕死,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這麼許久的努力,頃刻灰飛煙滅,可是要他真如他所說,去求和,卻是比殺了他更讓他難以接受。
時間過得很緩慢,起碼在他看來,非常的緩慢,想著這些年來的隱忍偷生,想到如今的恥辱,他慢慢的閉上眼睛,薄唇微張,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如耗費畢生力量,“做、不、到。”
“哈哈,小子,真有骨氣,不過這骨氣可不值半點價值啊,既然你想死,那麼便成全你。”那團黑霧聲音倒是難得帶著點讚賞,不過卻更多的是很絕。
水雲飛身子微微一晃,已經感覺到死亡的氣息朝他而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狂妄的笑聲響起,由遠到近,似乎隻是瞬間,“哈哈,鬼界的縮頭烏龜們,還是那麼膽小怕事啊,這樣的貨色,也敢出來露臉。”
隨著聲音響起,一個身形修長的黃袍男子緩緩的走入大帳中,似乎沒有感覺到周圍的氣氛一般,猶如河邊踏步,一雙金色的眼眸盯著那黑色的霧氣,眼中有著厭惡,也有著鄙夷。
那黑色的霧氣在看到來人,頓時聲音大變,“是……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