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長長的垂至腰際,青絲上沒有任何或華麗或累贅的配飾,隨著風的節奏有韻律的舞動,似精靈一般。
夜離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扣著半塊銀色麵具,遮住了臉的上半部分,隻餘一雙剔透的黑眸和形狀及其完美的紅唇,使人想要去窺探,窺探那從未示人的神秘容顏。
難得換上了禮服的她顯得愈發出塵,白衣翩翩,舉手投足間皆是優雅,氣質渾然天成。想要搭訕的人不斷向她靠攏,卻被夜離輕描淡寫的一眼駭得怔在原地,不敢動彈。
那是怎樣的眼神?
冰冷,無情,唯吾獨尊。仿若居高臨下般睥睨著你,如同在看一隻螻蟻一般。強大的氣息壓的被注視的人全身發顫。冷血的與機器無異。
摒棄了最後一絲人性一樣。平時在那深邃的眸中還隱約可見的溫情全然泯滅。
作為跟在夜離身邊觀察多年的人自然第一時間感到了不對勁。從早晨喚夜離起床到現在上到遊輪便一直觀察。
現在,隻差關鍵的最後一步,絕對,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斯托克強壓下心底那一抹鈍痛,眼眸逐漸變得狠厲。
這可是唯一的機會。即使……他似乎喜歡這個人。不過是個女人。
夜離感受著身後的那抹強烈的殺氣,無聲的笑了。
原來……塞繆爾這麼多年也隻是養了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真可怕。
今天就要來弑主麼?
夜離眯起眸,眺望遙遠的海平麵。冰冷無情的麵容顯露不出一絲情緒。隻有她自己才清晰地承受著心髒的不適。一波又一波。
沒有猙獰的傷口卻遠遠比那些皮肉之苦來得愈發痛徹心扉。
“塞繆爾家主。”黑衣待者尋覓到夜離的身影才鬆了一口氣,上前恭敬的行禮,“奧利維婭公有請。”
夜離勾起好看的唇,一瞬彌漫出的氣息讓侍者一癡。
還是沉不住氣了麼?
見夜離輕輕頷首,侍者趕忙收回不敬的神色,愈發卑微的躬下身。
“請跟我來。”
在侍者的引領下,夜離將遊輪的環境略略觀望了大致。
不得不說,這艘名為“alice”的遊輪屬於世界頂尖級別的構造。
嗯,作為一個勳爵之子,先女王親封的公主的陪葬品,還是夠格的。
夜離諷刺的勾唇。
“殿下,到了。”侍者停在一扇華麗精致的門前,回身恭敬的行禮。
一個白衣侍女隨即上前,將夜離帶入門內。斯托克則被攔在門前。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公主吩咐過,除塞繆爾家主外,其餘人等一律不許入內。請見諒。”
“我也包括在內?”
“當然。”
……
門口的談話聲逐漸被合攏的大門而隔擋。
屋子大的有些離奇,似乎占掉第二層的一半區域。卻沒有多少人氣,反而冷清的很。
繼續往前走便可看到房間的正中央放著粉色的kingsize大床,圍著紫色的紗簾,如夢如幻。隱約可見其中有一個人影。
心頭一抹不安的預感閃過。
夜離眯起眸,玩味的注視眼前的帷幕。良久,啟唇。
“奧利維婭,出來。”
一串銀鈴般的嬌笑響起,水嫩嫩的指尖挑起紗簾,露出奧利維婭稚嫩又不失魅惑的臉。她赤著足,一步一步踩上冰冷的地板,靠近夜離。
在離夜離隻有咫尺時,她突然伸出胳膊環上了夜離的脖頸。
“姐姐,你還是來了呢……”
奧利維婭喃喃,目光癡迷的與夜離的黑眸對視,卻在那瞳孔中除了冷然找不到任何情感。她緩緩的將手撫上夜離的臉,狀似問話卻又好像在自語。
“為什麼呢,為什麼,姐姐,你的眼中從來都沒有我呢?”
“我從最初見到你的那一刻就深深的愛上你了啊!為什麼你的眼神從來都不為我停留?”奧利維婭一臉痛苦。
“不過,你不愛我也無所謂,隻有我愛你就好了。”
“但是,你絕對不可以愛上任何人!”
“從小到大,你身邊的男人女人都被我以各種方式讓他們消失了,不過是愛慕你還是向你挑釁,他們都該死!”她的臉上充斥著扭曲的笑意,眼神惡毒,“就算是你的父母,我也隻是找了個理由就弄死了他們啊。”
“呐~姐姐,你說,人類的生命是不是都好脆弱?”奧利維婭吃吃的笑起來,很快又變幻為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