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文真和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下山為好。
文真再前行時,兩邊高山陡立,有些岩石裸露在外麵,長期被水流浸濕的地方,呈現出青黑色,而其他處,則是或灰
或白,甚是分明。
路的兩邊,如遇寬闊的地方,長滿了古樹,有的樹,樹幹隱於地上,隻長出三五個一人粗的樹枝來,看上去仿佛是三
五株樹長在了一起。樹影之中,時常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躍而過,細看時卻沒了身影。
文真定神靜氣,一直往裏走,要走多久他才停下來,到哪兒才算,他都不知道,但他知道,他是來找素問的,隨心走
,定能找到。此時的文真,雖有遮擋,除頭部外,渾身業已濕透。傍晚時分,方在半路上找到了一處石洞。剛到洞口
,卻發現裏麵有很明顯的煙熏之味,裏麵火光忽明忽暗間,坐著一中年男子。
那男子見了他,先定定地將他渾身上下掃了一遍,道:“真是奇怪,都傍晚時分了,還未來,你讓我白驚喜一場。”
文真問緣故,那人說道:“你不懂。”便失望地要倒頭睡下,臨倒下前說:“那邊有柴火,你自便,你幫我看著洞外
一些,若是過會兒有人經過,你定要告訴我,我好請他進來。”
文真自己添了些柴火,坐在火堆前將衣服烤幹,並取出周公替他準備好的幹糧,坐在火邊吃了起來。
半夜子時,洞外的雨停了,但山穀中的水流形成的回響,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一般。
那人伸伸懶腰,醒來一看文真還坐在那裏,便問道:“適才沒有人來?”
“沒有的!”
“奇怪了,我師父讓我在這兒接人,說今晚會有智者出現,要我好生接待,並讓我備了吃的,結果看來是因天下大雨
,那人竟然未來。”
“你師父說那人是誰了沒有?”
“沒有,他說這人的身份是天機,過了今日方能知道。”
“要不你明天找你師父問問也好。”
“問不了的,我連他住哪兒都不知道,隻因他教了我睡夢之功,便以師父相稱,不過他不肯答應收我為弟子,說我的
師父另有其人。”
“你若知師父來曆,亦可尋訪得到。”
“我本為終南山下湯水旁一引湯人,負責將湯引來,供人洗澡。但因天生懶惰愛睡,時常出錯,被趕了出來。後遇到
了我師父,他說我師爺命他從昆侖之日月山遷來終南山中,有使命要完成,隻待機緣,閑來無事,看我愛睡,便要教
我睡夢功,經常邀我在夢中下棋,並說要我安心在此石室修行等待,定有機緣可得仙位。”
“日月山?”
“對的,昆侖日月山,聽師父講,西王母的聖地,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便是西王母的夫君。很厲害的。”
文真聽了,也點點頭。
“想必現在子時已過大半,那人是斷然不會來了,我餓了,不如你我分了吃的,省得浪費。”
“這……”
“吃吧,吃吧,吃了好睡覺。”
第二天天剛亮,文真醒來時,到了洞口一看,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山穀的路上,有幾十頭兕獸立於洞門之外,這些兕獸足有兩米多高,渾身青黑色,頭大額高,鼻高皮粗,鼻有一角,
長半米到一米不等。渾身毛少皮硬,呈板塊狀,猶如披了盔甲一般。
這些兕,似喘著粗氣,眼睛看著洞口,似善非善,似惡非惡。
文真眼睛盯著洞外,朝洞內那中年男子輕聲道:“你出來看看為好!”
“不必看,我片刻找師父去才好。”
“恐怕不行了的,你往外看。”
那人行到洞口,往外一看,立即脫下身上的青色衣衫,拉開擋在洞前:“不好了,怎麼它們來了?”
“為何這樣說?”
那人扭過頭來,輕聲道:“它們最恨人啦,平時很少見,不知道今天怎麼就碰上了,唉,我那師父,硬要我等人,結
果人沒等來,倒等來了一群兕獸,你先將洞內的木頭移過來一些,擋住洞門,不要讓它們多看見我們。你再往火裏加
上柴火,多冒出些煙來,它們便輕易不敢進來了。”
文真一一照做完畢,那人才從洞口回來,坐到地上說:“這麼多兕獸出現,難道兕王要來!”
“兕王?”
“是的,這兕王是陰身,它生前是一隻純白色的兕獸,體形高大,統領整個兕群,後被殷人所殺,並在它的頭骨上刻
了字。那兕王死前雙目圓睜,死後冤魂不散,化為人身,一襲素衣,經常與殷人作對,人稱白兕妖王,後被神族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