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夜雨，別忘了。”衛戾似有所覺察，用胳膊頂了我下，對父親笑道：“伯父，人我送回來了，該走了。”
父親後點了點頭，沒有多言。我看著衛戾上了車，忙尷尬得敲了敲他的車窗，讓他坐會再走。可他隻是笑了笑，便發動車子離開了。
看著衛戾的警車離去，黃桃兒僵立在我父親麵前，用手拽了拽我的衣角。
“你小子真是長本事了，讓警車送你回來？”父親的斥責，再次在我耳邊響起，隨即掃了眼黃桃兒：“都把姑娘上了，才回家報到，我是這麼教你的麼？”
我父親是個守原則的人，很大意義上，我的原則都來自與他，簡單點形容他的話，他就差沒有紅臉美須了，不然往那一站，活脫脫的就是關二爺，一臉的仁義道德全寫在了臉上。
“額...”站在自家門口，聽到父親這麼開說，我尷尬的不行，幸好這會的街坊沒在，不然我都想找個牆縫鑽進去了：“爸...這...還在外頭呢，你不是說家醜不可外揚麼？”
“你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啊？”
父親的一張老臉，寫滿了嚴肅，即便是離開了這麼久，他一點都沒變過，站在一旁的黃桃兒估計是看傻了，不由得就後退了一步，趴在我耳邊輕聲了句：“你...你爹是不是嫌棄我？”
“不會的...”我連忙掰開黃桃兒拽著我的手，看向父親：“爹，咱能進屋說麼？”
父親歎了口氣，咬了咬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隨即看向黃桃兒，露出笑容：“來，閨女，上屋裏頭說去。”
這一變化，讓黃桃兒古怪地向我投來詫異的目光，小聲在我耳邊嘀咕了句：“你爸怎麼跟你一個德性啊...？”
我苦笑，無奈搖了搖頭，低聲回了句：“要不怎麼是我老子呢...”
進了院門，這時候的母親，正在廚房裏炒菜，見到我和黃桃兒進院，嘴裏笑開花了，連忙讓我帶黃桃兒上屋裏坐，說自己炒完就過來。
農村都是土灶，我家的平房並不大，廚房和屋子是分開的。
進了屋子。黃桃兒的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的父親，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站在屋子正中的八仙桌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目光遊離。
我看得好笑，有心想逗她下，也就沒說什麼，就讓她這麼在站著，可很快就被父親察覺到了，白了我一眼，親自搬了張椅子，讓黃桃兒坐下。
三人圍坐在桌前後，黃桃兒一直踢著我的鞋邊，示意著讓我先開口，看來我父親那張臉，也的確是嚇到她了。
看著坐在我們對麵的父親，我一時間皺起了眉毛，想開口，卻完全不知道從何說起。
父親一口一口的抽著旱煙，見我很黃桃兒一直不開口，估計也想到了什麼，緩緩道：“我記得你原先有個女友吧，好像叫秦雪來的吧？”
“額...她...分手了...”我實在沒想到父親會問到秦雪，撇了眼身旁的黃桃兒，艱難得回了一句。
“哼...我早就跟說過，咱農村人，找個普通的就行，你不聽，一定要找個那麼漂亮的...”父親“吧嗒”抽著旱煙，望了眼黃桃兒，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急忙改口道：“嘿，不過這也好，這不找了個更漂亮的，不過你小子可不能虧待了人家。”
“爹...我是這樣的人麼？”
我皺眉，看向黃桃兒，想讓她替我說幾句，沒想到這妮子竟學我，兩眼一翻，當做沒聽見。
“我跟她都成婚了...”我皺眉望向父親解釋道。
“好了，不提這些。”父親見我想解釋，打斷我道：“秦雪那丫頭對你也不錯，隻不過是佘村的女人，我一直不放心，可你身邊這個不是，你怎麼就跑那去了？”
我聞言，楞了下，其實早在來之前，我就已經聽出父親似乎知道佘村的事情，眼下聽到他直言不諱，心裏更是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