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奶奶的樣子，我忍不住皺起了眉毛，連日的離開，一直未見老人家，眼她下真已到油盡燈枯的時候。
老人哆哆嗦嗦的樣子，讓人有些傷感，但不知為何，看著褶子之間的皮膚，全部垂下，加上那張布滿花斑的臉，讓我不自覺得後推了幾步...
“你不是要看你奶奶麼？”黃桃兒在身邊冷冷說道：“既然你這麼孝順，就早該來看看她了。”
“她怎麼了？”我轉頭問。
黃桃兒皺眉：“她是你奶奶，你該比我清楚的，問我幹什麼？”
奶奶此刻渾身抖得厲害，因為口齒不清，聽到我和黃桃兒的話，急忙擺手，示意著自己沒關係。
我看著心裏難受，沒有在去理會黃桃兒，而是皺眉看向奶奶：“奶奶，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奶奶因為身體抖的厲害，估計連她自己說什麼都聽不清楚，隻是拚命的對我點著頭。
黃桃兒見我焦急的樣子，歎了口氣，拿來了紙筆，放在了老人跟前。
奶奶拿起後，用那哆哆嗦嗦的手，抓起筆後，在紙上劃了一個字“走”。
我皺眉，看向奶奶，發現她在拚命對我揮手，偏頭看向黃桃兒時，發現她正無奈的搖頭。
“奶奶...你有什麼要對我們說的麼？”我焦急道。
奶奶使勁地對我搖頭，但另人驚訝的是，在這時候抓住了黃桃兒的手。
黃桃兒見狀，眉頭微皺，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我：“你先出去吧，她有話要跟我說，我馬上就出來，記得！不許出門，否則就別怪我...”
我皺眉，看了眼還在跟我揮手的奶奶，沉重的呼出一口氣，皺眉離開了後院。
回到中堂的時候，發現小丫頭正好從外頭回來，手上還拎著幾個塑料袋。
“你去哪了啊？”我坐下後，隨意問了句。
黃雨欣將塑料袋往桌上一丟，看了我一眼：“你現在很閑麼？”
“幹嘛？”我不解：“有什麼事嗎？”
小丫頭“嗤啦”打開其中一個塑料袋，從裏頭拿出三把剪刀和一摞摞的黑紙，然後將熟料袋翻過來倒了倒，又滾出幾個線團。
“行了，剪吧，能剪多少就剪多少。”小丫頭將一摞厚厚得黑紙丟在我跟前：“疊起來剪能快點...”
我皺了眉，看著桌上的黑紙，發現這些紙，就是佘村女人平時經常用的黑紙白字符，不由詫異道：“剪什麼啊？”
黃雨欣聞言，一抿嘴，拿起了一張黑紙對折了下，剪出了小人丟了過來：“就按照這個大小剪吧，手腳快點。”說著，就拿起了桌上別的熟料袋，向後院走去。
看著桌上的小紙人，我皺了下眉頭，總感覺怪怪的，到也沒多想，就開始剪了起來。
小丫頭在將熟料袋拿進後院後，很快就跟黃桃兒一起走了出來，見到我已經開始剪，也跟著坐了下來，一起裁剪。
黃桃兒從出來後，就沒有說話，剪紙人期間也讓我很好奇，就問起了奶奶剛跟她說了些什麼。
黃桃兒告訴我，奶奶就是跟她說了一下當年偷書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想葬在佘村，想死後跟我爺爺葬一起。
我皺眉，心裏有些狐疑，但又覺得話裏沒問題，也就沒追問下，而是轉頭看向桌下的紙人堆，問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鬼節過了，遊魂沒有依附，肯定到處亂竄，這些紙人，是給它們依附的。”小丫頭比黃桃兒先行開口道：“晚上你把它們招來，我們總要想法子把他們送走吧。”
“依附！？”我皺眉：“難不成讓它們全依附到這些紙上？”
“對...畫符來不及了”黃桃兒拿起十多張紙疊在一起，邊剪邊補充道：“反正隻是暫時用下而已，等送走了，這些紙人也就沒用了。”
我聽得心裏有些發毛的，一想到這麼多紙人，總覺得渾身不自在，看向黃桃兒：“這麼多紙人，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