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影子戲這個名字,是我學戲曲那麼多年第一次聽到,此刻由秦雪說出,心裏確實十分好奇,想去聽聽看到底是個什麼樣。
秦雪在看出我驚訝的表情時,似乎是故意保持神秘感,並沒有說出所謂的影子戲,到底是個什麼,隻是一路帶著我向前走去。
午飯過後的佘村,如同大多的江南人家一樣,喜歡在內河水之間,洗滌著一些家裏的物件以及平時的衣物。
年輕的女孩們,到處跑來跑去,期間當然也有半大的男孩,約莫十六七歲,跟黃雨欣差不多大,被幾個女孩拉拉扯扯的。
佘村的男人,因為習俗的緣故,大多失去了男人該有的氣質,給人一種蒼白軟弱的感覺,倒過來講更像是女人,而佘村女則更像男人。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悠閑的逛街,沒有黃雨欣的催促,沒有周尚雅等黃家門生跟在屁股後頭,也沒有黃桃兒提醒我時間。
秋色漸褪,柳木枯枝,光禿禿的一片,讓人能夠清楚看到柳岸兩邊的白皮老房子,屋簷瓦礫,無一不是古樸淡雅,行走之間,時不時傳來的喧鬧,用心一品,還真有種穿越了感覺。
“怎麼了?”秦雪見我四下張望行走很慢,詫異道:“黃桃兒自己出不了家門,該不會是把你也關家裏吧?”
“也不是吧,就是頭一次逛這麼慢吧。”我笑道。
秋冬的風,有些寒意,在水鄉那是濕冷,不過還未真正到冬天,所以沒有刺骨的感覺。
秦雪嗤笑,又開始數落起黃桃兒,我不這麼認為,自然不願意去聽,轉頭看向橋岸互相追逐的佘村女孩間,指著一個半大的男孩道:“哎...那小子才幾歲啊,你們就給她騙來了?”
秦雪聞言,順著我所指看去,鄙夷道:“這種沒發育全的,一般不是騙進來的,是孤兒院裏領來的,不過大多都是窯子裏的,要不就是有人給自家閨女備著的。”
“嗬,這才幾歲啊,就進窯子,還不被玩壞啊?”我好奇道。
“玩壞!?”秦雪有些古怪,隨即似乎明白了過來:“哪呀,你想多了,這裏的窯子跟外頭的不一樣,隻是陪吃陪喝,想要哪個的話,你得買回去,窯子又不傻...不過...嘖...怎麼說呢,你說的哪種也不是沒有,按照以前的話,佘村是沒有的,隻是最近新興起來了,可能也是外頭學的吧。”
“嗬,天下烏鴉一般黑,這佘村那麼多女人,這做牛郎的,還不累死啊?”我邊走邊開玩笑道:“哎...你有沒有去過啊?”
“想去啊,你又不陪我去...”秦雪壞笑:“哪裏的床,可比咱家的舒服,要不去試試?”
“改天吧...”
我有些啞然,若放在以前,我可能還會大言不慚的說原則,現在的話,就免了吧,畢竟原則不是掛在嘴邊的,而且,我並沒有自己所說的,那麼講原則。
秦雪似乎看出了什麼,神情有些黯然,但在行走間很快就恢複了過來,牽住我的胳膊笑道:“唉...影子戲沒那麼早,要不...我們先去嚐嚐佘村的米線啊,不比
我們以前去吃的龍門米線差哦。”
“拉倒吧,剛吃過飯還吃,你以前不是最怕長肉嗎?”我看了看內河間的烏篷,突然想到了葛老頭和衛戾他們,便好奇了句:“你知道佘村,有什麼人,能夠直接把人的魂,給直接從身體裏抽出來嗎?”
“這...我好像沒聽過...”秦雪皺眉,看向我:“怎麼了啊?”
“就昨天我們遇到的那幾個人,他們就是為了查這個,才來佘村的。”我解釋道:“他們其實人挺不錯的,沒你想得那麼壞,我就是想幫幫他們。”
秦雪抿了抿嘴,對於我的話,沒有反對,但也沒有讚成,而是說道:“如果你一定要說佘村有什麼能把魂,完全抽離身體的法子,我到是見過一個,而且你也見過,那人的死狀,相當難看,全身都是惡鬼的牙印。”
“你是說陳老太婆?”秦雪的話,讓我突然想到了那天被王聰兒弄死的陳老太婆:“你該不會意思是我做的吧?”
“我可沒說,佘村所有鬼術,都是來自與黃家,相信這點也你知道。”秦雪緩緩道:“如果你說這事不是你做的,最大的嫌疑應該在黃家,然後才是佘村裏,那些曆代的黃家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