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轉身即走的,不光是我,還有黃桃兒和憐香,我們三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竄進來時的林子。
我和黃桃兒是一起的,兩人挨得比較近,憐香因為在帶路的,所以跑在我們的前頭,身旁“嗤嗤啪啪”的枝葉,在疾走中,讓我突然在這時候,想起了紮西。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起那個古怪的碧遊奴,但眼下我們身後那石頭裂開的景象,同時又讓我想起了扶桑樹下的分界碑。
逃進林子的我們,其實都有些慌不擇路,因為從石頭縫裏伸出手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讓人感覺有些詭異。
當然這是當對於我和黃桃兒,至於憐香,她隻是一個勁的在跑,並且一直讓我們快點。
“噠噠...噠噠...”
一陣槍響,突然在我們身側響起,讓我頓時就有些激動,轉頭之際就喊道:“衛戾!這邊!”
開槍的正是衛戾,他開槍的原因,是一早就見到了我們蹦逃的情景。
而我們的身後,那從石頭縫裏出來的東西,其實就一個人,隻不過這個人雖然*著身子,但你卻在他身上看不到的絲毫的活人氣息,更是無法去區分它的性別。原因,這人的下身沒有任何的器官,而且全身也沒有毛發,給人的感覺,除了白,就還是白,甚至連眼睛,都是純白的。
衛戾在那槍掃射一翻後,發現子彈並有什麼用處,便與王聰兒,一起向我們這麵回合,跟在憐香的身後跑了起來。
“這人是誰啊?”衛戾看了身前的憐香,向我問道:“也是荊銜燭的人?”
“不,它不是人...”王聰兒在旁篤定道:“你見過有人這麼跑,都不用呼吸的麼?”
說來還真是,雖然我一早就知道憐香不是人,可此刻經王聰兒一說起,不由也跟著好奇起來,眼下的眾人都在跑動中,“呼哧,呼哧”的呼吸聲,異常的清晰,可憐香跑得比我們還快,卻是連呼吸都沒有,實在是叫人感到有些古怪了。
身後那怪人還在拚命的追著,我轉頭之際,正好看見了那張麵如死灰一樣的臉,而那張臉,亦如他看到我一樣,閃過一絲錯愕。
而後,一絲詭異的冷笑,在那怪人的嘴角浮現,再接著,我看到它張開了嘴巴,用著我聽不見,卻是能看得懂的唇語,說出了兩個字“乙辛”
這個名字其實我已經聽不到了我無數次了,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前頓時就閃過了無數個畫麵。
這畫麵中,有我,有那個追著我們狂奔的怪人,當然還有那個一直帶路的憐香,而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在這些人之中,還站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黃桃兒...
按照憐香先前所述,黃桃兒跟軒轅姬羋長得極其相似,或者我可以這麼認為吧,當年的乙辛,就是現在的我,而黃桃兒就是當年的軒轅姬羋。
可以說是前世因,後世果了,畢竟這世界上,既然有魂,有輪回,那麼有來世,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畫麵中的黃桃兒,跟現實中的她,出除樣貌,基本沒有一點相同的,冷若冰霜的神情中,看不出一絲聰慧以及俏皮,除了冰冷,就隻有一股說不上來怨恨。而她所站的角度,正好就在裂開磐石的地方,至於我,也就是乙辛,正抓這那怪人的脖子,往那麵拖拽著。
那怪人在畫麵中並不是*的,它穿著一身的青色錦袍,看上去就是那種非富即貴的樣子,嘴裏正不停的嘶吼,而憐香則就跟這人成了鮮明的對比,她一臉巧笑,站在一旁跳著古怪的舞姿,一邊唱著那《百鬼送行》。
“安鴻...”王聰兒在這時推了我下:“幹嘛呢,快跑啊...”
我愕然,回過神之際,發現那個帶著一臉死灰的怪人,已經距離我不到五米的地方,衛戾的槍聲頓時又響了起來,子彈雖然擊殺不了這怪人,但衝擊力,卻足以將它擊退數步。
這一刻,王聰兒也不管我是否完全清醒,拽著我就開始往前跑了起來。
跟上憐香的時候,我在她身後問了句:“你為什麼要在那個人被拽進石頭時,唱《百鬼送行》?”
“嗬,它不是人,死了又不能投胎,我隻能唱那曲子送它咯。”憐香漫不經心的回答,可在片刻後,突然楞了下,隨即轉頭睜大眼睛道:“你...恢複記憶了?”
短暫的畫麵,其實說不上是恢複記憶,但卻是讓我,對過往曾在這發生過事情,有了些許的認識,所以麵對憐香的問題時,我有心想詐對方一下:“嗬,怎麼?我現在成普通人,你就不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