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放出這個大宅,是在第六天後,那是黃桃兒覺得我身體恢複,需要適當運動,臨走前,特意提醒了我句,千萬別走太遠。
我應下後,便推開那扇大院的門,頓時就一股熱浪撲麵而來,感覺就像是剛從空調房裏走出去。
這種感覺很怪,因外不管院裏院外,都是露天的,當然我沒有去追究,畢竟這村子古怪的地方太多了,也不差這一點。
門外是一條小巷,這個大院門就是小巷的盡頭,門口有棵江南常見的冬青樹,青石鋪成的地上,有著少許的樹葉,青磚黑瓦,典型的江南建築。
小巷裏沒有別家院門,黃桃兒的這幢太宅,是一戶單門獨巷的人家。巷子不深,能看到外頭的街上,有著熙熙攘攘的人在走動。
我沿著小巷,慢慢得走向街道,發現巷子外頭的世界,全是那種民國年代的那種大宅,而街道一旁,有著一條內河,其上的石拱橋,還有不少人在販賣著自家的土產,樣子一片祥和,但唯獨怪異的是,熙熙攘攘之間,男人的身影,就顯得略有稀少...
站在這樣的街上,讓我多少有些不適,年輕的女孩隨處可見,但卻大膽異常,擦身而過時,總會拋個媚眼過來,有的更直接點的,就幹脆掀起裙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黏上來問你去旁邊的小巷不。
我苦笑搖了搖頭,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身穿旗袍,看似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的美婦,左手端著茶壺,走至我跟前擋住了我去路。
我皺了下眉,就想繞開走了過去,可那曾想,這美婦竟死乞白賴地跟了上來,莫名其妙的給我來了句:“嗨...小哥,不認識我了?我是王美雲啊!”
一聽這話,給人感覺就像是對方認識我,不由就就站住了腳,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好奇問了聲:“你認識我?”
美婦先“嘖”了聲,還露出一副嫌棄地神情看向了我:“怎麼不認識啊,去年六月,你跟秦家大小姐回村時,來我這買過東西,忘了?”
秦家大小姐,一個我現在耳熟能詳的名字,但從這美婦口中所說的去年六月,我壓根就沒來過這村子,顯然是不可能跟這位大小姐一起買過什麼。
我略一思索,裝作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試探性地追問了句:“哦...我說你怎麼那麼麵熟呢,你是說秦雪吧,嗬,瞧我這記性。”
美婦聞言,立刻就笑了,問我這是要幹嘛去?
我撓了撓腮幫子,就隨意回她了句:“就是逛逛,天天憋家裏,怪悶的。”
而美婦在一聽我這話,那雙眼睛頓時就是一亮,立刻就跟我攀談了起來,還讓我幫她個忙。
起先我有意推脫,可後來一聽,是關於秦雪的,就不由聽了下去,大致內容,是秦雪今天會在集市上,拍賣她這次抓回來的七個男人,她希望我能幫她一把,搶拍個男人,給她的女兒當男人。
我幹笑著沒有拒絕,算是默認了,就隨著她,走進了一條滿是小吃攤的大街。
街上,什麼糖油粑粑,煎餅,麻花,糖人,餛飩類的東西很多,看上去像是這村子的商業街。
而在不多久後,我就被這王美雲,帶到了一個類似農村打穀場的地方。
廣場是有由青石鋪成的,地麵看上去比較新,像是剛健不久,但卻是擠滿了年齡不一的女人,連走道都有些費勁,而這些女人,就圍在一個由木頭所搭建的台子前。
至於台上,就是這王美雲口中的那些男人,他們一個個被關在木籠子裏頭,全身被扒得精光,就跟牲口一樣,被一個身穿帶著“秦”字吊帶衫的女人,當做拍賣品,向下頭的女子展示,根本就毫無人權可言。
而且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一幕如那晚秦雪剝我臉皮時的情景,再次出現在了我眼前。
那是個看似跟秦雪差不多年齡的女孩,她在拍一個人後,伴隨著幾個胸口刺著“秦”字的女人,一起壓住了拚命掙紮,還歇斯底裏怒吼的男人,就將一張血淋淋的臉,生生剝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