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江南 三十一.正骨(1 / 2)

開著車的衛戾,在我咽下那東西後,突然在前頭來了這麼句,頓時就讓胃裏一陣翻騰,看向黃桃兒時,發現她還在跟我咧嘴笑,突然就有種上去給她幾個腦瓜的衝動。

我喉結蠕動了幾下,估計那東西是吐不出來了,鄭重其事地看向駕駛座的衛戾:“你要帶我們去哪?”

“嗤”

話剛完,衛戾的車就停了起來,和黃桃兒從村裏出來坐驢車到小鎮的工夫已是傍晚,眼下的車窗外,夜已深,但臨近市區,依舊是燈火通明。

這是一個城邊的小商城,左邊有個小區,衛戾沒有回答我剛才的話,在下車後就替打開了車門:“下來,跟我去接骨頭。”

我環顧四周,差異得望向這個有些自說自話的眼鏡警察,皺了下眉毛,一把拽住黃桃兒的手,下了車:“這周圍又沒醫院,你到底想幹什麼?”

“幫你接骨頭。”衛戾依舊還是那副樣子,也沒說讓我們跟上,就徑直向商城一邊的小區大門走去。

“走吧,這人應該不會害咱們吧。”黃桃兒牽著我的手,站在我身旁,指了指我另一隻手:“其實你得謝謝他,那隻手不疼了吧?”

黃桃兒的話,讓我此刻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受傷的手,稍微動了動,發現的確不疼了,但冰涼一片,感覺有些刺骨,至於傷勢,並沒有太大變化,僅僅隻是不疼了。

見我不說話,黃桃兒拉著我就向衛戾跟去,我皺眉白了眼牽著我手的她,疑惑道:“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黃桃兒搖了搖頭,古怪得看向我:“我估計他應該認識你,剛才他在念《夜雨寄北》時,我看到前麵鏡子裏頭,他好像笑了下。”

跟在衛戾的身後,我們很快進入了一棟算的上新的小區樓房,坐著電梯到了最高層。

衛戾在摁響門鈴時,來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睡裙的女孩,笑靨粉黛,柳眉星眼,裙下身姿若隱若現。

女孩打開門後,有些詫異,看了看身後的我和黃桃兒,再看向衛戾:“哥,這都幾點了,你要回來下次早點麼...”

“爸睡下了沒?”衛戾露出了少許笑容,推門進了屋子,對我們招了下手後,又對女孩道:“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明天不上課了啊?”

女孩看上去很黏衛戾,把我和黃桃兒基本就當做了空氣,一把抱住了衛戾的胳膊,甩來甩去地撒嬌:“這不是聽見有人敲門麼?你總不能讓老頭子來開門吧。”

進屋後,衛戾招呼我們坐在沙發上,給我們隨意介紹了下,告訴我們這女孩是她妹妹,叫鍾婷,隨即去了二樓。

這個家很別致,裝修偏向現代,是那種內二樓風格的,屋裏放了很多老把件,客廳的沙發後,掛著一副狂草“厚德載物”筆力蒼勁而流暢,水墨潤而揮灑。

叫做鍾婷的女孩,在衛戾的要求下,招呼著我們喝茶,但不難看出,女孩的心早已經跟著衛戾,一起去了二樓。

“你們是來接骨的嗎?”女孩指了指我的手,拿起茶幾上香梨自己放進嘴裏吃了起來,隨即目光落在黃桃兒的身上,低聲喃喃了句:“好漂亮啊...”

黃桃兒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估計是在佘村呆習慣了,出來後略微有些自閉,忙把腦袋往我後麵塞。

我幹笑著點了點頭,看向還未從二樓下來的衛戾,有些古怪道:“你們是兄妹嗎?”

鍾婷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堵嘴幽怨道:“我家老頭子古板的很,重男輕女,我哥是孤兒院領養來的,親得還不如養的呢。”

“那是平時被你氣的。”

女孩的話剛說完,一個低沉啥壓的聲音,從二樓的樓梯處傳來,一個滿頭花白,身穿白色唐裝的六旬老人和扛著一個木箱的衛戾,此刻已經從樓道走了下來。

“爸...”鍾婷見到老人,即可站起迎了過去,偷瞟了衛戾眼,嘟嘴撒嬌起來:“哥好不容易回來次,你幹嘛這麼說人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