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幽靜的隧洞前方,傳來了如此異樣聲音,讓此刻走在這隧洞之中的我和葛老道臉上,都有些詫異。
“放心吧,這裏是殍墟...”夢憐在察覺我們的腳步放慢同時,轉頭輕柔地笑道:“像這種磕磕碰碰的聲音,在這裏你們會經常聽到,其實也沒水麵,如果想看看怎麼回事的話,不妨跟我到前頭去看看。”
說完這話的夢憐,再次轉身之際,有意無意得朝葛老道笑了笑,給人的感覺,有幾分像是在嘲笑。
葛老道可能也是感覺到這點,詫異得轉過頭對我道:“這...這姑娘剛才這笑,是啥意思?”
我聞言,既不知,自然隻能苦笑,無奈搖頭:“我哪知道啊,估計是嫌棄你多嘴吧...”
“額...“葛老道苦笑,歎了口氣跟上了夢憐:”走吧,上去看看,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聞言後,和秦雪相視了一眼,也迅速跟了上去。
不多久後,在這個寬度不一的隧洞盡頭,我們看到了幽綠的亮光,忽明忽暗的,照得整個接近出口的洞道附近,盡是那嶙峋的波光,搖曳不停,圈圈漣漪印照在岩壁上,就跟翡翠聖地一般。
夢憐的背影,並沒有等待我們的意思,在我們被眼前一幕所驚訝之時,就已經走出了洞口。被那搖曳的光暈所掩蓋,變得有些不真切。
“走了...”秦雪在後麵推了我一把:“趕集把事情了結了,我們後頭還有很多事呢...”
我驚醒,點了點頭,看向前頭,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感覺前方那副熒光之中,透著一股淒涼和悲哀。
“先不著急...”
就在我和秦雪要向前走去時,葛老道在這個時候叫住了我們,並對我身旁秦雪道:“對了,秦雪丫頭啊,你剛才說這夢憐唱的是《沉香亭》應該是唐朝的戲曲,可邶國卻是春秋時期,那時應該沒有這戲曲吧?”
“對啊...你才發現嗎?”秦雪的臉上盡是詫異:“我剛才就在一直提醒你們,還以為你們都想到了,原來你們到現在才注意到麼?”
“不...不是這個...”葛老道眉頭緊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在沉吟了片刻,卻是並沒有將話給說出來,而是歎了口氣道:“走吧...先到前頭去看看吧,這夢憐應該沒有騙我們,但肯定有很多事情,是沒有給我們說清楚。”
葛老道言下之意,就是要我們多注意點,這個我自然也是知道的,畢竟這裏可是地下,死國人也並非是什麼正常人,不是麼?
“走吧...”我對秦雪點了點頭的同時,邊走之際,我有意無意的向秦雪提起了下,關於她下到這裏來的原因。
我先頭說過,秦雪不願意說,強迫她是沒用。我此刻問起,當然並不是說我非要知道,畢竟人都有隱私的,但事關秦雪將要涉險的範圍,那麼作為我,也僅僅隻是出於關心而已。
我和秦雪的相識,讓我們互相彼此都了解,她在聽到我這有意無意的話時,立刻就明白了意思,對我笑了笑:“出去告訴,不過我們得快點了,算上這裏和你們土樓,我感覺你的時間快不夠了。”
“不夠了?”我驚訝:“什麼意思?”
“要麼你回去,要麼黃桃兒來。”秦雪似乎對於這話題非常嫌棄:“不然的話,我可沒那麼大的力氣把你抗回去。”
此言一出,頓時讓我想到了自己,似乎還並沒有完全自由到無拘無束的地方,是的,現在的我,不管到哪,都是有時間限製的,原因就出在我這張臉上...
這讓我腦中閃過多個關於我這張臉的畫麵,失神之際,不知不覺中,就已跟在秦雪和葛老道二人之間,走出了那條充滿著幽綠光暈隧洞口。但很快,我就被迎麵而來的就一股灼熱滾燙的熱風,給吹得回過了神。
“啪噠...啪噠...”
這是一個類似於上方陳家湖島朝砂一樣地下湖,隻是這湖水,並不是我們平時想像中那樣的湖,這是個燃燒著熊熊烈焰的地下胡。
隻因那湖水的上方,漂浮著一層古怪的油脂,而那油脂裏則浸泡著密密麻麻的森森白骨,先前我們在隧洞聽到的古怪動靜,就是因為這湖中的油脂被燃燒沸騰,帶動著那密密麻麻的骨頭磕碰而成,至於綠光,則就是那個油脂上方所山繞著綠焰是散發。
“殍...殍地...”這時的葛老道都有些結巴了,不可思議地看向夢憐:”你說的殍墟,就是殍地?你...你們就生活在這殍地附近?”
殍地的字麵意思,就是亂墳崗,或者屍橫遍野之地,用在當下地方,實屬不過了,但個葛老道如此這般驚訝,卻是讓我感到有些奇怪,要說這老道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也不像是沒見過墳丘的人,再說上頭冰洞裏,他剛醒來那陣,看見那麼多屍體時,連眼睛都沒眨下,眼下卻是吃驚成這般模樣,難免叫人有些困惑了。
“殍地怎麼了?跟那個殍屍有關係嗎?”我好奇問話的同時,看向了一旁站在水岸邊上,被綠焰照得幽綠一片的夢憐:“你讓我們來這幹什麼?”
此刻的夢憐,有些發呆,火焰印照在她臉上搖曳不停,一雙秀目遙望著綠焰的遠方,卻不知道是什麼,能讓她看得那麼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