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件火紅的戲袍,它們在樹下那湖水中的碧綠煙火熱流升騰中,不停的抖動,猶如在這樹枝上曼舞的兩個人。
眼前的戲袍,從樣式上來看,華麗而不失古樸,考究又有濃厚的生活氣息,從外表上來看,依稀能夠看出陝西的地方特色。
沒錯,這就是唱秦腔時所穿的戲服,說句實話,能夠在這百米之深的地下,看到死國人和神話中的扶桑樹,這已經是讓我大開眼界了,而眼下,竟然還能在巨大的扶桑樹上頭,讓我看到那千年前唱秦腔時所穿的戲服,真的是讓我已經像是感覺在做夢了。
“怎麼...是不是很熟悉啊?”夢憐在察覺到我驚訝的神情時,對我輕笑道:“這可是你以前最喜歡的了,還總跟說,要跟她在成婚那日穿上,嗬,我想...這個你因該有點映象吧?”
夢憐的話,讓我有些吃驚,也難怪她在上來時,會不想讓秦雪過來,原來是要是這兩件戲袍的緣故。
我在前文,其實就寫到過,我的身份證上麵是寫明出生日期和名字的,所以跟夢憐口中的那個辛,跟本就搭不上關係,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問題的話,那就是一根魕舌吧。
隻是這魕舌,相信大家看到這,也大致知道,這世界上並非隻有我一個魕舌,就拿眼前的夢憐來說吧,她也是魕舌,至於我跟她的魕舌,區別在哪?
這點...我並不清楚,可不管你怎麼說,這魕舌就不隻我一個人,而且我也不知道辛是誰,所以夢憐口中的辛,那肯定不會是我了。
不過這辛雖然不是我,夢憐的一句話,還是說出了我的一點小心思,那就是熟悉,是的,對於戲袍這種東西,我想對於每個唱戲的人來說,都有著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吧?
而我,自然也不列外,隻是對於夢憐的話,隻能是報以苦笑著解釋:“我說夢憐,你也老大不小了,上千歲的人,明白得也多,我真不是你說的那個辛,而且你說這辛,一個當皇帝的人,又怎麼可能跟我這麼平頭小老百姓一樣呢...是吧?”
“就是啊,他就一個屌絲而已...”秦雪在這個時候,不忘在我話後補充道:“一個當過皇帝的人,就算再不濟,也不可能是他這德性吧?”
秦雪這話,也不知道是罵我呢,還是替我解釋,反正放在夢憐耳朵裏,是半天沒聽懂,畢竟人一個春秋時期的人,又怎麼能聽得到“屌絲”這種詞彙呢,當即就皺眉古怪道:“屌絲?屌絲是什麼意思啊?”
我撓了撓腦袋,顯得有些尷尬,苦笑看向秦雪,發現她正在偷笑呢,隻得轉頭給夢憐解釋,說這屌絲啊,就是平民,也就是古代的貧下階級分子,當然了咱這貧下階級分子,不會去打什麼黑五類和老封建迷信的...
閑話到此,夢憐在聽到我這麼解釋,大致上也算是了解所謂“屌絲”這個詞的意思,點了點頭,似乎覺得很有意思,喃喃重複了幾遍後,也就沒在扯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而是歎了口氣,讓我跟秦雪跟她往前走幾步。
眼下的我們,是在離地二三十米的扶桑樹樹杈上,夢憐舉步,輕快而淡然,讓其身後的我和秦雪在跟上沒幾步時,就開始感覺有些晃晃悠悠了,往下看去,就仿若整個人懸在把空中漫步一樣,額頭一陣暈眩。
而秦雪,也不知道是因為身體不好,還是因為害怕,在這個時候,雙手死命揪住我的內衣,加上地下本就悶熱難當,這扶桑樹四周還綠焰滔天,酷似蒸籠,弄的我也跟著東倒西歪的,被熱辣辣氣流,刺得眼淚直流不說,走道時的小腿肚,也跟著打起了顫。
“你...你走啊...”
秦雪抓著我,自己都邁不動腳步了,還死命催著我往前走,惹得已走至那木箱跟前的夢憐“咯咯”直笑:“我說你兩還真夠膽小的啊,這樹幹可比下頭的湖堤都寬,你兩怎的就能嚇成這樣了?”
“你...你走習慣了,當然不怕了...”秦雪似乎有些礙不住麵子,使勁推了我一把:“走啊,想什麼呢?”
我苦笑,知道自己是要被拿來當炮灰了,但也沒什麼可抱怨的,畢竟這是給秦雪當炮灰,我欠她得,估計就是讓我當一萬次這樣的炮灰,估計都還不起...
深吸了幾口氣,我幹脆一把將秦雪抱在了懷裏,用她的身子,擋住了自己看向下方的視野,徑直邁步到了夢憐身邊。
可這時候的夢憐,就這麼楞楞得看著我方才走來的方向,一臉醉人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連秦雪用手在她眼前晃悠了數下,並稱呼她為老太婆,她竟都沒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