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無聲 一百四十九.棺林(2)(1 / 2)

要說這剛說之上的此人是誰,其實從那射出一支箭,大部分的朋友都已經能猜出來了,不錯,他就是那個百步穿楊的荊爺,荊銜燭...

我開始還以為自己是產生幻覺了,能夠在這裏看到這個已經走出此地的神秘男人,但當他從那鋼索上跳過來,用一把匕首刺進扶桑樹樹幹後,如猿猴一般掛在我身旁衝我笑著時,我才萬分無疑的確認,這就是荊銜燭。

“哎...我說哥們,你這唱戲也得挑地方...這戲台子還沒到呢,你就先倒下了?”荊銜燭歪眉斜眼的瞟了瞟上方銅雀台:“要不要上去啊?啊...不過我跟你說啊,你這次,可是欠我人情了,說什麼也得給老子唱上曲,樂嗬樂嗬是不?”

我苦笑,麵對眼前突然出現的荊銜燭,竟發現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的懼怕寒冷之意,腦中頓時思緒萬千,對他為何會到這,感到好奇起來。

荊銜燭似乎看出了我心思,嘿笑了聲,也沒有等我回答,就從背後拿出了那把漆黑如墨,看上去有點科幻的弓,放上一支如方才射到我身旁一樣的鋼索箭,拉弓對向了上方鳳凰開屏的位置,射了過去。

寂靜的扶桑樹樹梢,除了淩冽的風聲,就隻有死寂了。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清晰得聽到在身旁發出“嘣”的一聲後,那鳳凰開屏方向,就想起了“叮當”的金屬脆響。

荊銜燭在聽到動靜後,用力拉了拉被射至距離我們斜上方五十度角左右的箭,在確認牢固後,又將鋼索的另一頭係在了我的腰上:“來...你先上去吧,我馬上就跟上來。”

“我...爬不動了...怎麼上去...”

我的聲音,微弱到都被快風聲遮蓋,這讓我很是擔心對方能否聽到。

好在荊銜燭的耳力極佳,對我隻是擺了擺手,示意我沒事,或許也是在看到我虛弱的樣子時,他想安慰我吧,就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隻是這一舉動,很快就有了其他變化。

那就是他在我走神之際,冷不丁得踹了我下身一腳,接著又推了我一把。

我本就已經被動得沒有了知覺,哪還能蹲得住,整個人頓時就失去了平衡,接著整個心髒都蹦出了嗓子眼。

不錯,我就想是蕩秋千一樣,被荊銜燭給推除了扶桑樹樹皮間的溝壑。

離開扶桑樹的樹幹,那下壓風吹來,讓我感覺自己就像一艘在暴風雨中前行的孤舟,身不由己的來回搖晃,更是痛苦不已的是,那金絲編製的寬大戲袍,則因為風的緣故,如同鞭子一般,時不時得拍打在我的臉上,幾乎快要將我給抽暈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係在我身上的繩索,突然一緊,帶著我,開始慢慢向上而去。

到達雀屏的時候,我不知為何,感覺整個幾乎露天的銅雀台上,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冷,當然也不是不冷,隻是相對而言,要比我剛再樹下強太多了。

拉我上來的,自然是張虯臾和截昕霖了,這二人不知從哪去找了點骨頭,也不怕引火自焚的,就在這銅雀台上的一個凹糟位置,點了一堆篝火,將拉上來的我,直接拖到了篝火旁,就去拉荊銜燭了。

我被凍得瑟瑟發抖,抬頭向上看去,發現銅雀台,並非是這扶桑樹的頂頭,上麵還有著無數的鐵鏈,這些鐵鏈是從扶桑樹上方更高的黑暗中延生下來的,就像是一個漏鬥形的蜘蛛網,網的中心,則係在扶桑樹的樹梢。

荊銜燭從下方爬上來的時候,渾身都是白色的冰霜,不過依舊無法掩飾他那桀驁的性格,哈哈笑了幾聲後,從自己懷裏拿出了一個鐵壺喝了幾口,隨風而來,帶著幾縷清香,那竟是酒...

“我說荊銜燭,咱到底是上還是下啊?”截昕霖在荊銜燭走至我身旁時,有些不耐煩道:“我說這裏是腹地,你偏說是眼位,那好...你到是說說看,咱現在到底是用三合還是三元來定穴?”

說著話的截昕霖,就拿出了一個樣式極為古樸的羅盤,聲道:“八文山,關山纏,八重衍八纏,此穴向坎,子北月狐,揚陰北指,名堂下伏不在穴,漏砂聚陰納福瑞,明明就是群塚,你偏要說這是帝王墓,難不成你八纏水的東西,能把平民看成皇帝?”

“嘖...我說你咱跟個老娘們一樣...”荊銜燭皺眉,仰天倒了口酒在嘴裏,沒有去理會截昕霖的話,而是看向我呲牙道:“唉...對了...嘶...你叫啥來的?哦,對,葛安鴻對吧?”

此刻的我,身在那堆碧綠的篝火旁,雖然那火裏的味道著實不好聞,但也確實是緩和了不少,就揉搓著手,哈氣點頭道:“嘿,是,荊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對了,你們不是出去了麼?怎麼又進來了?”

“嘿,這兩人鬥上了唄...”張虯臾無奈嘿笑:“一個說這是帝王墓,一個說這是亂葬崗,我這不也都被硬拉下來到裁判了嘛...”

“本來就是亂葬崗,我有說錯麼?”截昕霖傲慢道:“我可是地眼,地下的東西,我說得算的,這是咱們出行前就說好的吧?”

“大哥了...這是地下嗎?上頭明明那麼大一個湖,你這水下和地下還都分不清了...?”荊銜燭在旁冷不丁提醒道:“再說了,你是地眼,老子還是龍眼呢,怎麼也不比你這耗子眼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