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虯臾此刻突然提到《山海經》這部華夏最早的神話故事,使得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王聰兒都露出了狐疑的神情。
“《山海經》?”衛戾的臉上,出現了想笑卻笑不出來的神情,走了過來,用槍托搗弄了幾下王聰兒手上的怪異生物:“就這玩意,還能跟神話故事裏的東西一樣?”
張虯臾是個直爽憨厚的主,見到眾人質疑的目光,以及聽聞衛戾那種語氣,立刻就有些不悅起來。
“愛信不信,搞得好像我騙你們,能撈到什麼好處似的。”張虯臾是真惱了,連同看向我都沒了好臉色,相比是在我昏迷的時候,衛戾他們並沒有把張虯臾當自己人看。
我聞言後,轉頭就看向了黃桃兒,發現她臉上的神情,似乎也對張虯臾有著什麼看法。不由就想起了雀台上,荊銜燭他們曾說過,既然黃桃兒是佘村的人,那麼佘村下麵的事情,多少應該知道點才是,加上此刻她又出現在這裏,讓我不免有些開始瞎想。
“唉...張哥,你先別惱了...”我見所有人都這麼看張虯臾,自然是要為他說上幾句:“你們也別這樣見外,這一路上要沒有他,我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聽到我的話,衛戾笑了笑,對我說道:“嗨,瞧你這說的,張虯臾...我比你認識的早,他什麼樣的人,我能不知道嗎?”
我一聽衛戾言下之意,似有其他意思在裏頭,不由就追問了句:“那你什麼意思?”
“張虯臾人實在,而且也仗義,但你跟他接觸那麼久了,就應該知道他是誰的人吧?”衛戾撇了我一眼接著道:“陳銀行當的水,可是深得很,裏頭的人,也都玩命的主,刀口舔血,爾虞我詐,你覺得,荊銜燭那麼精明的人,會讓這麼個老實巴交的人,來無緣無故保護有個沒有交集的人嗎?”
衛戾的話,讓我有些愕然,的確,正如他所說的,按照荊銜燭在他那行當的地位,不說他是大奸大惡吧,那肯定也不是什麼善類,又會無緣無故幫我呢?而且是照顧有加啊...
張虯臾不是聾子,衛戾這會的話,他也聽見了,但他卻並沒有上來說什麼,因為可能是他也覺得荊銜燭在這事情上,是有什麼隱瞞的,所以去為他的荊爺說話,而是就這麼在旁聽著。
衛戾瞟了眼聽著張虯臾,突然就笑了出來,隨即一點頭,將腰上的輕機槍遞了過去:“老張,別說我信不過你,荊銜燭什麼人,你也知道的,所以,我這會多嘴,也別往心裏去,喏,這槍,你拿著吧,mp5a9,35發全自動的機槍。”
“我知道。”張虯臾簡單一句,也沒有明確指出知道什麼,就接過了衛戾手上的槍,拉了幾下槍栓道:“德國軍械廠黑克勒-科赫原裝的,這槍估計也就現在的你能弄到,要是放在行當裏的人,就算能弄到,也沒人敢碰了。”說完,還舉槍對遠處瞄準了幾下。
衛戾送槍這一舉動,其實就已經化解了張虯臾的不悅,但卻是讓我陷入了苦思,因為這時的我,實在也是想不明白,荊銜燭這個跟我完全沒有關係的人,他會對我有什麼目的呢?
“哇哇...”
而就在我正思索之際,從王聰兒身後的林中,突然傳來一陣如老鴇的怪叫,聲音異常的刺耳。
“什麼聲音啊?”黃桃兒從我身旁站起了身,向王聰兒身後的林子瞧了半天,發現那聲音隻是一瞬即逝,就皺眉向王聰兒問道:“你剛才回來時,在林子裏有遇到什麼嗎?“
王聰兒搖了搖頭,顯然也沒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對黃桃兒回道:“沒有啊,你們別看這林子挺深的,其實裏頭可幹淨了,跟本就沒有什麼生物的。”
“不可能...”衛戾在這時打斷王聰兒道:“我剛才跟你們分開,在遇到張虯臾前,曾在林子裏遇到一種渾身長著雪白毛發,四足如猴子的生物,隻是它看見我時,像是遇到了什麼,受了驚嚇,直接就上來撓我,結果我被一槍給嘣了。”
我一聽這話,突然想到口袋裏的衣服碎料,不由看向衛戾道:“你先前是不是在樹上遇到那猴子的啊?”
“嗯?”衛戾古怪看向我:“你怎麼知道的?”
瞧見衛戾的神情,我無奈一笑,將先前從樹上取下的那塊碎料子,從口袋拿了出來,而這料子也正好是衛戾此刻的左袖缺失的一塊。
“你...也去過那麵?”衛戾在瞧見我去這碎布時,楞了下,但很快就回過了神,隻是再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些尷尬:“你...怎麼跑那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