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Chapter 38(1 / 2)

兩國聯姻,送親隊伍從東城門一直蜿蜒到西大街上,婚禮儀仗豪華壯觀,爆竹聲此起彼伏響個不停。

馬三姐站在院子中就能聽到外麵大街上的熱鬧,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挑眉望天,心中嘀咕,“終於快可以把這層假皮揭掉了。”她因為對卜尋意的好奇,一不小心上了賊船,不過這賊船她上到如今為止還是蠻開心的。看戲看的開心啊,但是看戲總是要買門票的……

越明君和童靈影沉默的站在她不遠處,兩人眸中不知道是被外麵的喜氣氣氛感染還是覺得終於可以離開這方寸土地都帶了笑意。

鑼鼓聲聲響,喜慶感染每一個人。白泯國本就富庶,更別提京中百姓是在最為繁華富庶的督城中生長,早就習慣了這般富庶安定的生活,聽聽動亂故事還行,事情真要發生,他們立馬慌神,未必能應變安然活下去,所以兩國聯姻百姓是樂見其成的,因為在他們眼中,這次的聯姻說明了白泯國的強勢,楚國的附屬,日後東麟也不敢在這麼猖狂擾白泯邊界,想要突破邊境打進白泯國的流言完全可以當笑話聽了。

卜尋意和南榮喚之混在送親隊伍中一步一步的朝城門正大光明的走去。想抓他們之人隻怕沒想到他們此等手眼通天,竟然混進了精挑細選的送親隊伍。

卜尋意得奇遇,使她先知而先為,所以才造成了如今她雖未名揚四海,卻隱隱可左右著一個國家的動向。雖說偷跑步不太光彩,可得奇遇本就是奇談,歎一聲,“不是王侯,傲殺王侯。誰堪竟風流?”又如何?

不擇手段沒有關係,隻要可以贏。卜家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家,也沒有那太高潔的品性。卜尋意看著堅固宏偉城牆之上那受人膜拜的身影,嘴角勾起,毫無掩飾的露出一個譏諷笑容。

南榮喚之半垂眼眸,神態恭敬與其她士兵無異,他微微抬頭正好捕抓到卜尋意那譏笑的神情,輕抿了下嘴快速低下頭。這一條路繼續走下去,日後會如何?他不清楚,但是已經沒有什麼好擔心和遺憾的,他如今有家人,還有他喜愛之人。心髒所在的位置他可以感覺到豐滿,他渴望太久的圓滿如今一切都在這條看不到盡頭的路上,就算荊棘遍布他也不再恐懼。

高聳巍峨內城城牆之上,女帝一身華服神態莊嚴的目送送親隊伍遠去,她雙手交疊在腹前,寬大袖袍上黑線和金線相交繡著團龍,可惜袖袍掩蓋下相交握的雙手可不如團龍那般張牙舞爪充滿威嚴和力量。

“陛下。”文君雖然恭敬的垂著頭,可視線一直關注著女帝,她眼內擔憂一閃而過,輕喚了一聲陛下後擔心的話語在睨到右側尚書大人的目光後又咽了回去。

話說,狗急了會跳牆,那人急了呢?每個人都有一個底線,就算在好脾氣的人也會有一個底線,而且性子較冷的人,一般都會有些偏執,他們認定了的想改變比較難。女皇陛下估計做夢也沒想到南榮喚之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對她下毒。而且毒到底是何時下的她還不清楚。好,好,果然不愧是簫驀然的兒子,她還真是小看了他。其實準確來說,南榮喚之對她下的並非是毒,而是一種盅,他花費多年心思研究出來準備用在他師父身上的,隻可惜他師父沒那福氣。

當女皇陛下以卜尋意威脅他發誓時,他不是不恨的,恨人奪走他心底的那捧溫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他一心隻有找到家人然後過那避世生活,可這偉大的女皇陛下卻要全部奪去,他小心翼翼的活著,儲蓄的全部力量不過是費自己多年心血養的一隻盅蟲,他給取的名字叫兩兩相忘。

兩兩相忘,這可不是那美麗愛情之下的產物,而是在南榮喚之恨極又無能為力之極情況下研究而出的東西,可以迫使一個人不得不的忘記他,放過他。不想忘的話就隻能忍受蝕骨之痛,不管是何種情感。所以女皇陛下心裏越恨他,自己越是疼痛,痛入心扉,讓人難以忍受。她藏於袖中攪的發白的手真不知道是忍痛忍的還是氣的,不過雙眼之中那抑鬱憤恨之色雖然身後人看不到,也躲不過老天的眼睛。

熱鬧繁華之後最是寂寞,柳熙之眼波溫柔似春水,隻是無波最寂寥。他的右手食指彎成弓狀輕敲著左手中的書卷,秀眉擰起,輕歎一聲,“元春,辛苦你了。”今日沒找到人隻怕要在找他們就難上加難了。

“公子,你別擔心,我安排在大小姐身邊的人回報說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元春心裏也沒底,隻能說著寬慰公子的話。

這般大好的機會,卜尋意怎麼可能沒有行動,隻怕那狡猾如狐的女子已經遁出京城。“桂太後君那可有何動作?”

“沒有。”

柳熙之敲著書的手指頓了頓,眸內寒光一閃而逝,“讓人看好百裏悅嵐,他有任何動作立即向我彙報。”他內心苦笑一下,目前看來隻能放希望於百裏公子身上了。其實就算真找到卜尋意又能如何?她若不幫忙,他又該如何?

卜尋意現在正如柳大公子所猜,已經遁出京城,柳熙之的那些心思她一概不知。她與南榮喚之喬裝打扮一番後兩人一路向南行去,眾人相約一月後喜來鎮碰頭,時間上寬裕,那她倆自然不著急趕路。

本該是二人的遊山玩水,突然冒出個南榮春,不可謂不煞風景。偏偏此人臉皮忒厚,明示暗示一概不理會。“我告訴你卜尋意,我好歹是長輩,你,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好吧,既然說不管用,那就隻好動手了。卜尋意睨著她冷笑,真想一掌拍死她,一切不痛快都是從遇上這個家夥開始的,不過誠如她所說他是長輩,她不能真把他真麼滴。隻是這樣更可惡,她討厭別人用長輩的名分壓她。“卜尋意你可別過河拆橋,沒有我們你當你能這麼輕易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