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立在樹下,當樹上第一片泛黃的葉子落到她手心,檀嬈就知道秋天來了。等了許久,終是傳回了魔零三的訊息——
巨人族叛亂,息昀領兵平反。
她微扯嘴角,這是天意麼?亦或是巧合?
“他什麼時候去的?”
魔零三告訴她,原來是在她與刑邪舉行典禮的三個月後,天兵才出發的。
“下個天淼河水暴漲的日子就是我與刑邪的成親之日。”檀嬈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隻是在陳述一個鐵板上事實。天淼河水暴漲,南澤的瀑布群也會更加氣勢磅礴,屆時,南澤的靈氣會是數百年來最濃鬱的。
“主上……”魔零三猛地抬頭,複又低下頭,“主上,零三願意隨你除掉魔頭。”
檀嬈笑著搖頭:“阿三,你這是以卵擊石。”
“主上,跟屬下走吧。”魔零三沉痛道,“您是我們的神,怎能委屈了自己。”
“走?不行。”她堅定搖頭,“刑邪最近練兵頻繁,似有攻伐之意,隻是我沒能探聽出更多。”她一打探,刑邪勢必馬上知道,他必會來找她。
或許她欺軟怕硬,她不願承認自己見到刑邪時心底的那絲壓抑的顫栗。刑邪給人的感覺,太陰邪可怕了,帶著強勢的威壓,他似乎很擅長把人內心脆弱、害怕的一麵挖掘出來。
“屬下要怎麼做?”魔零三的神色義無反顧,檀嬈相信,如果自己此刻讓他去死,他馬上會毫不猶豫的赴死。她心裏很自豪,這是她優秀的屬下,她勇敢的魔族子民。
她笑得很快樂,搖頭:“不,你什麼都不用做。”
“這……”魔零三不解的抬頭。
“離天淼河水暴漲還有四年時間,我有自己的計劃。”她道。
“主上萬不可衝動,若有什麼凶險之事,萬勿忘了零三。”他用力抱拳,看向檀嬈的眼神滿是請求。
點點頭,檀嬈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能夠代替至陽之體?她的眉頭皺起,山河圖偷跑,現在也不知道上哪兒去尋,天下之大,四年的時間無法尋完,就算找到了,那時也沒有時間阻止了。
親事在即,她有信心確定刑邪不會在拜堂前發兵,但是婚後就難保了,到時又是一番生靈塗炭。
去大虞山尋了一遍,發現魔魆已經不在那裏,檀嬈的眉宇間有焦急之色,這一來一回,路途漫長,已是耗去將近一年時間。
她親自前往長生天,留下一封信,希望碧琚能為她送給息昀。
“現在?”碧琚訝異的站起來。
“是的。”她微沉著臉點頭。
“此刻恐怕不行,隻有與戰事有關的信函可以與那邊相互傳達。”
檀嬈的神色更加凝重,她不清楚神族的戰事如何,對戰況也不熟知,非常時期,自己又是魔族人,不好貿然前往神族與巨人族的戰地。
“不過,待他們回來我會馬上為你轉達。”碧琚見她如此,也明白這定時要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