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斐低頭望著因為害羞而一直蹲在地上不肯起來的少女,眼神堪稱溫柔,盡管神情依然稱得上平淡無波。
然而微微上翹的嘴唇,和深邃眼眸裏的淡然笑意,無一不在泄露他的好心情。
抬起頭來的越離沙正好將他的這點神情一絲不漏的收入眼裏,瞬間更抓狂了:“牧斐,女孩子是能隨便亂親的嗎?”
“哦?”牧斐眉毛一挑:“那男孩子就能隨便亂親嗎?”
“這根本就是兩回事!”
越離沙開始恨恨咬牙,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好吧,讓你特麼的賤,瞧吧,報應來了。
“總之!以後不許再親我!”她叉著腰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如果你不隨便親我的花……”牧斐欣然同意:“據說親了的話就要負責任的,但是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越立沙恨不得給他跪下了:“牧斐,我覺得有必要給你科普一下關於男女交往的基本準則……”
牧斐沉默不語。
“總之,我沒有讓你負責的話,你想負責也是沒用的!”越離沙兩手在胸口交叉成一個大大的叉。
牧斐卻糾纏於:“為什麼你不要我對你負責……”
“……”
“為什麼?”
牧斐執著於這個問題,非要一個答案不可,但是越離沙卻根本沒有辦法回答他,所以一路上,就隻能聽見牧斐在不停的問著為什麼。
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身後,追出來的牧覺卻將眼前的一幕,從頭到尾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包括兩人之間親密無間的親吻,包括牧斐對待越離沙那種親昵而熟斂的態度,這些,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即,永遠得不得的一切。
這讓牧覺怎麼能夠心平氣和!
豔麗的臉上盡是肅殺,恨恨一拳砸在了樹幹上,嫉妒的火花,使得原本俊美的五官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越離沙!”他低著頭,一字一句的念出這個恨不得讓他毀滅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垂下的劉海,遮去了眼底的陰森。
他望著緩緩張開的五指,每一根手指都是那麼完結無暇,連指甲都晶瑩剔透,然而即使是這樣,牧斐卻仍然不肯碰他,不肯讓他接近。
“明明不是我的錯啊,哥哥。”壓低的聲音裏有著太多的絕望與痛苦,也有著因為不公平的待遇帶來的壓抑與扭曲。
……
越離沙和牧斐回到惡魔公館以後,就立刻收到了原祿水的殷切關懷:“聽說牧斐的弟弟轉學到你們係啦?”
“何止是我們係啊。根本就是同一個班!”越離沙瞬間就拉下了一張臉,看了一眼一聽到牧覺的名字就掉頭往自己的房間走的牧斐,苦悶得很。
“怎麼回事?”唐括皺著眉毛。
他這陣子一直埋頭在實驗室裏,所以對牧覺的事情一無所知,原祿水立刻來了精神,湊到他身邊從頭到尾的說了起來。
哪知唐括一聽他說完,立刻就臉色不怎麼好了起來:“想個辦法,讓他離開KS大學。”
卓辰己一邊將董事局的調查文件遞給越離沙,示意她簽字,一邊插了進來:“我看沒那麼簡單,他是經過校董事長的會長介紹才進來的,想要讓他離開恐怕沒這麼簡單,必須有一個冠冕堂皇而且讓人跳不出錯的借口才行。”
雖然他基於對朋友的尊重,沒有去調查牧斐和牧覺之間的事情,但是瞎子也能看得出,這個牧覺如果呆在學校裏的話,恐怕無論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又臨近期末考,還不想花心思用來給這群麻煩鬼收拾爛攤子。
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麻煩扼殺在搖籃裏。
唐括聽他這麼一說,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我可不管他是誰介紹進來的,反正得想辦法把他給弄走。”
他能忍受一個意圖不軌的人呆在自己的身邊,但是卻不能這樣的人出現在越離沙的身邊。
走下樓來取東西的牧斐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冷漠的少年打開冰箱門,毫不在意的說到:“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事情因他而起,自然要他來結束。
而且,是時候,和過去做一個徹底的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