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伽羅而言,陸家本家是陌生的存在。
盡管他曾經在這裏度過五年的時光,但是隻要一想起自己的母親曾經鮮血淋漓的躺在這座宅院的門前,他就再也無法對這個地方浮現出任何一絲有關懷念的情緒來。
車子緩緩的駛進偌大的鐵門,一路都是繁花似錦,樹木繁密。
陸伽羅撐著下巴,懶懶地望著從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致。
牧斐坐在他的身旁,低頭擺弄著一把精致的小手槍——這個家夥在過安檢的時候就將零件全部拆卸下來偽裝成樂器的一部分。
一幢巨大的,頗具Y國古典風格的建築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盛開的薔薇,擺放著天使雕像的庭院,在陽光下散發出彩虹光芒的噴泉,無一在昭示著陸家的財大氣粗。
牧斐眯了眯眼睛,緩緩舉起那把槍,瞄準了其中一個天使雕像——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玩意兒。
陸伽羅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下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到:“嘿寶貝兒,這可不能隨便打。”
那可是老頭子的心肝寶貝肉兒。當年為了爭奪陸家的掌控權,他聽信風水師的建議,特意請了雕刻名家來雕了這幾尊天使,從此順風順水,一時之間風頭無兩。
他也因此將這些雕像寶貝得隻差點沒按照C國的風俗給供起來。
“是嗎?”牧斐緩緩放好槍,那語氣別提有多遺憾了。
陸伽羅不得不哄他:“陸家的地下室裏有一個練槍場,你有空的話可以去玩一玩。”
牧斐點了點頭,平靜地看向照後鏡,正好對上司機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他惡作劇的心思又冒了出來,手指比成槍支的姿勢,對準司機的後腦勺,形狀優美的嘴唇裏吐出一個字來:“砰。”
司機一哆嗦,一個緊急刹車,差點沒將他們兩人給甩了出去。
聯絡器裏傳來了陸餘光乘坐的那輛車的司機的聲音:“你在搞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可憐的司機忙不迭的道歉,抹了一把冷汗,繼續踩下了油門。
陸伽羅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嘴角浮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
車子停在了庭院裏,很快就有大批的傭人和保鏢迎了上來,恭恭敬敬的將陸伽羅和牧斐迎了進去。
但是牧斐卻被黑衣保鏢攔了下來,語氣生硬地對他說到:“十分抱歉,牧斐先生,按照規定,你不能攜帶強製入內。”
牧斐歪了歪頭,平靜的臉上毫無情緒,輕聲說道:“規定?誰的規定?”
保鏢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陸伽羅,這畢竟是自家少爺的朋友,他們身為陸家聘請的職員自然不好插手,但是如果是自家少爺開口的話……
然而陸伽羅卻偏偏聳了聳肩,英俊的臉龐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這可不關我的事,你們自己搞定。”
老頭子還是這麼怕死啊。
陸伽羅隱隱冷笑了兩聲。
“這……”保鏢的臉僵了又僵,隻好再次說:“牧斐先生……”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往牧斐別著手槍的地方探。
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冰冷的槍口就抵在了保鏢的額頭中間,速度快得讓他流下了一身冷汗。
他甚至沒有看清楚牧斐的動作……
“這是我的槍,憑什麼交給你。”牧斐一手握著槍,冷冷的看著他。
這時,剛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的陸餘光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低聲咳了兩聲之後,他緩緩說:“算了,牧斐先生遠到是客,就不必遵守繁文縟節了。”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牧斐不遵守禮節罷了。
“大可不必。”牧斐一般說著,一邊將彈夾卸了下來,丟進了保鏢的懷裏,槍卻自己收了起來。
他冷冷的掃視了一眼陸餘光:“我隻是不太明白,強迫客人上交自己的私人物品,又是哪一國的繁文縟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