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芳見越離沙始終坐在座位上,臉上的笑容更是甜美可人了起來:“難道越小姐要拒絕我的請求嗎?沒關係,如果越小姐不了解鋼琴的話,換成其他樂器也是可以的。”
樂器?她可不會什麼樂器!
從小伴著她一起長大的,除了劍,還是劍!
越離沙坐在椅子上的身體有些僵硬,然後微微苦笑了起來。
如果現在還搞不懂是什麼狀況,她就算是白長了這顆腦袋了。
既然人家已經主動找上門來了,避戰可不是她的作風!
因此,即使周圍的人再多竊竊私語,她也依然冷靜得出奇,以最標準的淑女姿勢端坐在椅子上,微微頷首說到:“指教是肯定不敢的,樂器這種東西,我實在是不擅長,也不懂得欣賞,所以如果有冒犯這位小姐的地方,真是抱歉。”
馨芳聽她這麼一說,更為得意了。
現如今的名門小姐,哪位沒有一技伴身?樂理不過是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東西,幾乎每位千金小姐在人生之中,多多少少會精通那麼一兩種樂器。
這幾乎是每位小姐的必修課了。
因此,她更加判定,眼前的越離沙,不過是一位上不得台麵的臭丫頭而已。
隻不過這種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洋洋得意,卻絲毫不漏的被越離沙收進了眼底。
她頂著眾人嘲笑的視線,輕聲說到:“不過,我雖然不精通樂理。倒是會一種很普通的樂器……”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唐括的方向招了招手。
在另一旁的唐括,早就注意到了越離沙這邊的騷動,隻不過,他向來相信,沒有人能夠在越離沙麵前的討得了好。
更何況還有自己在呢!
萬一她真的被這些所謂的千金小姐欺負了,他自然有的是方法替她找回場子。
更何況,他等的就是越離沙主動向自己伸出手。
因此此刻見越離沙向自己招手,他二話不說就拋開了試圖攔住他的父親,邁開修長的雙腿朝她的方向走了過去,在眾目睽睽之下半彎下腰,俯身任憑越離沙挨著他的耳朵嘀咕。
這種在旁人眼裏看來頗為親密的舉動,惹得馨芳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
越離沙卻根本沒有看她似的,自顧自的壓低了聲音對唐括說到:“我椅子上被人塗了強力膠……”
唐括長眉一挑,立刻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頓時冷笑起來。
看來,他是有必要向母親建議,和某些人斷絕來往才是。
“不過,我倒是不想讓這些人看笑話,所以還需要你幫忙才行。”越離沙輕聲說完,而後聲調陡然提大到了所有人都能聽見的程度:“勞煩你了,請幫我取24個酒杯來吧。順便,幫我伴奏可以嗎?”
唐括彎腰一笑,揚起來的麵龐上有著醉人的溫柔:“樂意至極。”
他說完,就立刻招手叫來了侍者,在越離沙的身前的長桌上,按照她的示意,將24個盛滿了紅酒的高腳杯一一擺開,又風度翩翩的走上了台子,修長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鋼琴鍵上試著彈了幾個聲調。
兩人不約而同的揚起一抹微笑,似乎有著奇怪的默契在他們之間隱隱流淌著。
那是所有人都無法插足的空間。
被越離沙的動靜吸引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在翹首期盼著,試圖弄清楚她究竟準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