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隔得極近,近到越離沙幾乎可以數得清他長長的眼睫。
鳳眸內的瞳孔裏,倒映著越離沙有些驚慌失措的容顏,裏麵閃爍著幾乎可以將她溺斃的深情,就像盛滿了整個星空,璀璨奪目。
他低下頭,緩緩靠近了她,直到他的鼻尖輕輕的抵在她冰涼的鼻梁上。
“後悔了?嗯?”他低低問道,帶著幾分戲謔。
熾熱的鼻息吞吐在她的臉頰上,讓她隻覺得自己要整個人燒了起來,幾乎都不太敢迎向他的目光,隻好盯著他胸口的襯衫看。
黑色晚禮服內,是筆挺而潔白的襯衣,領結早被他隨手丟到了車座上,微微解開了幾粒扣子,露出了細致的鎖骨以及……一大片蜜色的肌膚。
肌肉紋理均勻,在陽光下仿佛閃耀著珠光的綢緞。
越離沙清晰的聽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唐括將她這個細微的動作看在眼裏,不由得低低笑了起來。
“聽著!離沙!”他捧著她的臉頰,嚴肅而霸道的說到:“我絕不允許你後悔,知道嗎?”
回答他的是越離沙一巴掌遮住他半張臉的動作,他順勢親了親她的掌心。
熾熱的唇瓣帶著幾分糯濕從她的掌心裏擦過,帶來一陣陣讓人身體發軟的酥麻感。
唐括看不見她的表情,耳邊卻有她惱羞成怒的聲音:“閉嘴啦!你可真囉嗦。”
被手掌心遮住的唇角,緩緩上揚了起來。
唐括將她的手掌從自己臉上扒了下來,不容反抗的緊緊握在了手心,他一邊吩咐司機開車,一邊說到:“那麼,現在立刻告訴我,你究竟是為什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越離沙隻是稍稍想了一下,就決定將所有事情托盤而出。
當然,她自動略過了那個老爺爺的事情。
如果讓唐括得知她曾經因為那樣荒唐的原因而差點放棄他,八成要將她好好揍一頓。
越離沙著重將敘述的重點放在了L90身上。
她清脆的聲音隨著緩如流水,冷靜的說著這一切,仿佛像與她無關一樣。
但是唐括清楚,她不是冷靜,而是在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太過殘酷的現實。
他一邊聽著,一邊心疼得握緊了她冰冷的手,安撫地親了親她的額角。
“這不是你的錯。”他淡淡說到:“你不用太自責。”
但是他的安慰對越離沙並沒有作用,她苦笑了起來:“那是誰的錯呢?柩哥哥嗎?他又做錯了什麼?他隻是想讓我活下來而已。”
“這就是命運。”唐括淡淡說到。對於不是越離沙的其他人,在他看來不過是不想關的人員而已。更何況隻是幾個試驗品?
不得不說,唐括這種偶爾透出來的冷酷,和越鳳柩在某種程度上是極度的相似的。
因為他們都有共同的,要守護的人。
為了這個人,什麼道德,良知,倫理,都可以拋開不談,哪怕犧牲所有,也要換得身邊的這個人安好無恙。
唐括的鳳眸裏閃過一絲陰霾,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摸著越離沙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