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伽羅帶著所有人找到了一間小旅館。
這間旅館究竟小到程度呢?大概就是整間房都沒有惡魔公館的一間浴室那麼大的程度。
更何況房間裏還密布著各種難聞的氣味,被褥和桌椅上麵都有一層的痕跡,原祿水甚至在上麵還發現了數隻麵目可憎的昆蟲。
這一切的一切,令他有點崩潰:“伽羅!我們就不能換個酒店嗎?“
“不能!”陸伽羅很是幹脆的拒絕了他。
現在這種情況,但凡出現在任何一個高檔酒店都必須出示身份證明,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更何況這間旅館是破爛了點,五個人擠在這裏是憋屈了點,但是至少安全,這裏可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入住手續,交錢就可以了。
隻希望越離沙能夠聰明一點,安全的逃離那些人的控製……
陸伽羅檢查了一下牧斐的傷口,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才望向麵色仍然慘敗的唐括。
自從到了這間旅館以後,他就沒有停下來過,一直焦躁難安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你就不能停下來嗎?”陸伽羅頭疼地按了按額角:“別轉了,我看著頭暈。”
“她會找到我們嗎?”唐括的臉色很不好看。
“會的會的!你就不能對她有點信心嗎?”
“我控製不住。”唐括灰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我控製不住自己,伽羅……要是萬一……”
“沒有萬一!”牧斐在旁邊輕飄飄的說到:“就算被帶回去了又怎樣?難道你就不會去將她帶回來嗎?阿括,你不僅要相信她,更要相信你自己。”
牧斐難得說出這麼一大串話來。
“是呀。”原本驚慌失措的原祿水此時也恢複了幾分冷靜:“她可是無所不能的離沙!越家老頭子很厲害,可是我們也不差啊!憑我們的本事,總能將她帶回來的!”
陸伽羅讚許似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有了小夥伴們的鼓勵,唐括總算是沒有那麼焦躁了,他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握緊的雙拳又鬆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終於注意到了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虛弱的牧斐。
“謝謝你救了我。”
他望向牧斐的眼神有些五味雜陳。
他不是不知道牧斐對越離沙的感情,也不是沒察覺到牧斐與自己之間的暗湧如潮,所以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那種緊要的關頭,牧斐竟然能夠豁出去將自己保護了下來。
唐括隻要一想到牧斐將自己護在身下時的樣子,就仿佛指尖還殘留著他鮮血的溫度,心裏又是感動,又有幾分慚愧。
牧斐對他的尷尬視而不見,隻是隨意的擺了擺手:“我們是朋友。”
然後,他再也不肯說多餘的話了。
因為是朋友,因為對方是離沙喜歡的人,所以他是願意為了唐括舍棄自己的。
並且毫無怨言。
保護了他,就是保護了離沙的幸福。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呢?
牧斐的雙眼放空,茫然的想著。
卓辰己合上了電腦,鏡片下銳利黑眸一下就掃到了牧斐的神情,他大步朝牧斐走了過去,手掌按在了他的頭頂,有些微用力。
“別亂想。”他淡淡說到:“離沙不會願意看到任何一個人出事的。”
不管是朋友,還是戀人。
牧斐沉默不語,隻是用手指戳了戳卓辰己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觸碰自己。
“我查過了,冰島這邊的領空在這兩個小時內並沒有直升飛機起飛的訊息。”卓辰己將自己調查到的信息告訴了大家。
“啊?”原祿水一下來了勁:“那就是說離沙並沒有被帶回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