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槍林彈雨裏都走過,飛簷走壁,刀光劍影,什麼沒見過?唯獨隻有在他一聲簡單的擔憂之中變得軟弱。
越離沙的嗓子有些堵堵的,眼眶竟然紅了起來,點了點頭,乖巧得不得了。
唐括心疼得不得了,快速地低頭在她臉頰邊親了親,然後接過她手裏的藥粉,順著吊索爬了過去。
那邊的原祿水還在沒心沒肺的催促:“快點快點,我要忍不住了,這個鬼地方,我是再也不想來了。”
“急什麼。”唐括淡淡說道,徐徐不急的抹藥粉,等軟化,然後將原祿水從籠子裏撈出來。
“我們人是才籠子裏出來了,可是我們怎麼出去啊!”原祿水想起了這個重大的問題。
唐括抬頭看了一眼高不可測的懸崖,冷聲說道:“我們順著這些吊索爬上去。”
“你說得倒簡單!”原祿水嘟嘟囔囔的說著,但是手下也沒有半刻停歇,將自己的媽媽也從牢籠裏撈了上來。
按照唐括的說法,四個人就像四隻壁虎一般,順著吊繩一點點的往懸崖上方攀爬。
但是事情哪有這麼容易,這個懸崖又深,地下河沿著這個奇怪的地勢,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拐了個彎,從上遊呼嘯而來的狂風,一路走到底以後又被擋住了去路,隻得沿路而回。
這樣正好與上遊下來的風碰撞在一起,就在懸崖的半空之中行成了巨大的漩渦。
四個人攀爬到中途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這種情況。
單獨的一根繩索再加上一個人的體重,也沒有辦法抗住著股狂風,於是唐括隻能膽戰心驚的看著自己另一邊的越離沙掛在吊繩上飄來晃去。
“阿括!”越離沙大聲喊著他的名字,聲音有些發抖:“我要是掉下去了,一定會被鱷魚吃掉的。我這算死無全屍嗎?”
“離沙。”唐括停了下來,一把拉住她的繩子,將她拽了過來,然後俯身下去。
這是一個一點都不浪漫的吻。
腳下是洶湧的河流,裏頭還有嗷嗷待哺的鱷魚,頭頂是看不到頂的懸崖,陰冷,潮濕。
沒有理想中的鮮花與陽光。
但是卻依然奇異的撫慰了越離沙驚慌失措的心。
她閉著眼睛,就像一隻小獸一樣,任憑唐括柔軟而溫暖的嘴唇輕輕的覆在自己的唇角,舌尖一點點的撫過她的唇瓣。
“我不會讓你死無全屍的。”唐括鬆開她,在她耳邊堅定的說道:“要死,我也會陪著你。但是,比起一起死,我更想和你一起長命百歲,知道了嗎?”
也許是他語氣裏的嚴厲,越離沙難得的沒有開口鬥嘴,悶悶的點了點頭。
等到風好不容易小了一點,一行人繼續往上麵攀爬。
就在即將看到懸崖頂部的時候,一陣喧嘩聲突然響了起來。
那是很多人步履匆匆的聲音。
唐括和越離沙交換了一個“大事不妙”的眼神。
帶著人匆匆衝進來的,正是奇拉和費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