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斐頓了一下,斬釘截鐵的說道:“會的。”
“你怎麼知道?這個世界又不是真的有神,也沒有天使……”
“隻要你想,你想要的都會有的。”牧斐走了過來,抬手揉她的頭發:“你想要什麼願望呢?”
“不告訴你!”越離沙吐了吐舌頭:“你又不是萬能的上帝。”
牧斐難得的露出一個笑容。
蒼白精致的消瘦少年,站在月光下,微風吹起他襯衫的衣腳,颯颯作響。
他站在原地,臉上的神情高深莫測:“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讓你得到的,不顧一切。”
他的神情那麼堅定,語氣那麼執著,讓越離沙陷入了片刻的恍惚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細微的響聲傳了過來,越離沙反射性的拉住牧斐,彎腰躲進了一旁的灌木叢中。
“……”牧斐很無奈:“你是在做賊嗎?”
“噓!”越離沙做了個噤聲的手飾。
兩人躲在灌木叢中,鬼鬼祟祟的扒開樹枝。
原本還空無一人的榕樹下,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修長而挺拔,額角挑染成紫色頭發不羈地飄蕩著。
“阿括?”越離沙驚呼出聲。
那個鬼鬼祟祟舉著用紅繩係著的木牌往榕樹枝上掛的人,不是唐括還是誰?
也許他聽到了越離沙的聲音,掛木牌的身體一僵,敏銳地停下動作,四下探望著。
越離沙立刻按住要往外走的牧斐,將兩人的身體藏得更嚴密了。
唐括大概是沒有發現他們,又踮起腳起,用著可笑的姿勢試圖將那個木牌往樹枝上掛。
或許是他緊張,也或許是今晚的風實在是太大了,他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將木牌掛上去。
“該死!”
越離沙聽到了他不悅的低咒聲。
不知道為什麼,越離沙鼻子一酸,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了起來。手指輕輕地扒開了灌木叢,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正試圖以各種姿勢掛許願木牌的少年。
直到唐括好不容易將木牌掛上去,她才鬆了一口氣。
站在榕樹下的唐括仰著頭,仿佛在欣賞著自己的成果,又在唾棄著自己的舉動。
“幼稚!”
越離沙聽到他憤恨地聲音。
隻是不知道他這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某人?
目送著唐括離開的身影,越離沙站了起來,傻笑出聲。
“幼稚!”她也跟著唾棄道。
可不是幼稚鬼嘛,說什麼不信這一套,不想來,還不是偷偷來許願了?
“走走走,我們偷偷去看他許了什麼願。”
心情瞬間變好的越離沙,興奮地拉著牧斐的手,往榕樹下走去。
唐括的許願牌掛得並不高,就在枝頭顫微微的晃動著,可惜越離沙和牧斐兩個人的個子都不夠高,又跳又爬地搗鼓了半天也沒能夠到那個許願牌。
最後還是牧斐失去了耐心,從腰間掏出上了消音器的手槍來給了那個木牌一槍。
“好了。”牧斐麵無表情地吹了吹冒著青煙的槍口,瞪著掉落下來的木牌冷冷說道。
越離沙不忍直視地捂了捂額頭,最後還是撿起了那塊冒煙的木牌。
上麵密密麻麻地刻著一些字符,一看就知道是用手術刀匆忙刻下來的,越離沙費了很大的勁才勉強辨識出了那句話——
保佑離沙一生無病無災,和我一起白頭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