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原地,都試圖使對方先認輸,直到越離沙率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美滋滋地跳到了他身上,雙腿熟練地纏在他的腰上。
“好吧。”她摟著唐括的脖子,嘟囔道:“誰讓我喜歡你呢。”
“不要以為說一些甜言蜜語,我就會同意。”唐括托住她的身體,使她不至於摔下去。
“要你同意什麼?”越離沙一臉無辜。
“同意你去那個該死的美蒂斯公國!”唐括義正言辭。
”真的?”越離沙美滋滋地笑了起來,啪啪啪地就往唐括臉上亂親。
“哎呀,我就知道阿括你會同意的。”
“我同意什麼了?”
“別嘴硬了,我就知道阿括最好了。”
“少給我耍無賴!”
“我不管,你都親口同意了,別想反悔。”越離沙誓將耍賴進行到底,吊在唐括的身上,就像一塊粘人的膏藥,任憑他再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將她“撕”下來。
“喂。”她趴在他的脖子旁邊,悶聲悶氣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這種事情,哪怕你也沒有辦法吧?”
唐括安靜了下來,沒有回答她。
“如果我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為什麼不能讓我去做想做的事情呢?”越離沙輕聲說道。
“不要說這種話。”唐括痛苦地閉上眼睛:“我會找到辦法的,我……”
“你沒有辦法。”她直接了當地打斷了他的話,頓了片刻,繼續說道:“哥哥也沒有……我知道的。”
向來寵愛她的越鳳柩,不可能不關注她的情況。
如果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沒有出現的話,隻能說明就連無所不能的越鳳柩,也沒有辦法讓她的生命延長哪怕一點點。
所以,他才沒有再來找過她,沒有派人來帶她回去,因為他想讓她自由的死去,而不是像被囚禁的鳥兒一般活著。
這是她和越鳳柩的默契。
“離沙。”唐括低沉的嗓音中,飽含著無盡的痛楚,越離沙幾乎聽出了哽咽的聲音。
“你不能……”他用力按著她的背脊,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你不能當著我的麵,說這樣殘忍的話。”
越離沙昂起下巴,親了親他的眉眼:“原諒我,阿括。”
原諒她這樣的任性,原諒她陪伴他的時間一點點的在減少。
原諒她不能再長長久久的愛他。
……
一個星期以後,在華萊士校長幾乎喜極而泣的神情中,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乘上了前往美荻斯公國的專機。
西門回頭看了一眼身旁臉色臭得可以的唐括,側過身去和越離沙說悄悄話:“你到底是讓他怎麼同意你去美蒂斯公國的?”
越離沙輕咳了一聲,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如果我說色誘,你相信嗎?”
西門嘴角抽搐,悄然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哪知身後的牧斐耳尖,麵無表情地插了進來:“什麼是色誘?”
“噗……”越離沙被咖啡嗆到麵色通紅,飛一般地撲過去捂住牧斐的嘴,惡狠狠地威脅道:“閉嘴!不懂的就別問。”
牧斐乖巧狀地點了點頭。
越離沙這才鬆開他,下一秒……
“可是……”牧斐試圖再次說話。
“再說話就把你從飛機上扔下去。”越離沙惡狠狠地瞪著他。
唐括涼涼地插話:“我也很想知道呢,離沙,什麼是色誘?”
越離沙大概是和唐括鬥嘴鬥上了癮,立刻朝他拋了個“扭曲”的媚眼:“下了飛機就告訴你呀。”
卓辰己喝茶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回頭問西門:“談戀愛的人都會變成這種沒羞沒臊的樣子嗎?”
西門扭頭看了一眼膩在一起嘀嘀咕咕咬耳朵的原祿水和陸伽羅,深以為然:“就是這樣吧。”
隻是心疼他們這些沒有戀人的單身狗,天天要被花式秀恩愛。
飛機在空中顛簸了幾下,眾人都感受到了降落的失重感。
海默格在這時也來到了機艙之中,微笑著以主人翁的姿態說道:“諸位,歡迎來到美蒂斯公國。”
越離沙立刻激動地從唐括的懷裏鑽了出來,朝機艙外望去。
居高臨下的視野中,盡是一望無際大海,以及茂密的森林,隱約可見幾座洛可可風格的房屋尖頂……
在碧藍如洗的天空之下,猶如一顆沉眠的寶石,璀璨奪目。
“真美……”越離沙喃喃說道。
海默格微笑道:“隻可惜,這種美麗之下,掩藏的卻是你想象不到的罪惡與肮髒。”
“喂,沒這麼誇張吧?”越離沙驚訝道。
“很快,你就知道,我說的一點都不誇張。”海默格彬彬有禮地做了一個手勢:“請吧,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