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門的隊伍如長蛇,浩浩蕩蕩,彰顯王府在大喬郡至高無尚的地位。
馬車碾過青石古道,挑簾望著站在府門台階下依依不舍久久不回的柳如煙,花靜琬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
水月廳,高軒當眾那麼的護柳如煙,柳如煙還向他暗遞秋波,他與柳如煙是一對,也就怪不得他對這門婚事那麼的反感。
郎有情,妾有情,高軒休妻,當然也就關柳如煙的事了。
由候氏的態度來看,隻怕她心目中的世子妃是柳如煙。
想通一切,花靜琬的目光移向府門,有幾分夢碎後的淒涼。
簾幕放下,她望著那露出裙子的雙足思緒有些茫然。
蹄蹄嗒嗒的馬蹄聲驚擾了她,她驚訝掀簾,就見著山文甲的高遠騎著馬已經來到馬車側。
他貴氣流淌,英氣逼人,足能與騎馬在前的高軒相較。
高遠此來……
眸光流轉,內心的驚如濤濤江水,“二弟!你怎麼來了?”
高遠目視前方,壓低聲音道:“父王不放心,讓我來護送你與大哥。”
路途是遙遠,但大喬郡民風淳樸,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更沒聽過有強匪,花靜琬道:“沒事的,你回吧!”
高遠不答,留下一個極美的笑縱馬向前方。
“哥!父王派我來護送你與嫂子。”
“又沒強匪,護送什麼?回去!”
“父王的命令,我可不敢違抗。”
。。。。
子時,浩浩蕩蕩的隊伍來到一片空曠的草地。
一彎新月如勾,驕弱掛幕,連綿遠山輪廓隱隱綽綽,三月的夜裏,還有淡淡的涼意,荒野無人之地更是涼氣沁膚。
花靜琬輕挑帳簾,就見高軒披一襲月色,遠遠的、靜靜的獨自坐在一塊岩石上。
他寬大的衣袍染了月華的清輝,在夜風裏獵獵飛舞。
剛才看了,雖身處一片平坦的草地,那高軒所坐的岩石下,峭壁呈九十度直下,下麵,漆黑一團,看不到底。
如此清寂的夜,他獨坐在遠方,花靜琬不由而想:
他定是在思念柳如煙。
有人思念好,再,思念的人還是那麼個權錢美男。
夜風徐徐,吹落清幽月華滿地惆悵。
花靜琬晃了晃,腦海中的高軒與柳如煙的影像才得已消去。
“嫂……”
驚聞話語,花靜琬扭頭,就見高遠不知何時來到帳蓬側。
靜了靜心,掀了帳簾出來,氣度從容,“別喚我嫂子啦,你比我還大,叫我琬琬吧!”
“琬……”高遠的臉稍紅,隨之,目光鎖住遠方的高軒,“琬琬!你別生我大哥的氣,大哥自就是這種冷漠的性子。”
“我不生氣,我生什麼氣!”心頭泛起一股淡淡酸楚,花靜琬笑笑。
“柳如煙與你大哥……”
高遠猶豫好久,緩緩地道:“你猜得不錯,據我觀來,我大哥對柳如煙是有那麼點那個,柳如煙嘛,對大哥也是那樣。但琬琬,我父王在半年前就把柳如煙指給了表哥高山。”
這倒是出乎花靜琬的預料,她定定地凝視著高遠,現他與高軒一樣一派王孫貴胄的華貴雍容之氣,隻是,在那耀眼的光華之下他身上多了一縷安寧平和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