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在院門前停下,好似在靜觀院中的布局。
怎麼還不走進來?
渾身沁出汗水,花靜琬此時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突眼前一花,一道白影如閃電掠過。葉上水珠如雨灑落,濕了裙裾。
花靜琬當即驚愕怔住,直驚訝來的人竟還是個武林高手。
沒聽沈家有什麼仇人啊?
借著夜色,定睛辨去,突然現來人的背影有點麵熟。
他著件上好質量的淺淺的藍色錦袍,月下,他身姿挺拔,王孫貴胄的華貴雍容之氣是遮不住。
高軒?
所見的人中,隻有高軒與高遠兩人有這種與身俱來的華貴雍容之氣。
不對……是高遠!
候氏比冷氏個高骨架子稍大,因此,高遠稍比高軒骨架子些,了一些,看起來就要瘦些。
當這個名字在心頭劃過,花靜琬暗慶幸高遠身懷武功,她沒偷襲得手。
試想:一掃帚當頭砸下,她還不被高遠抓個正著嗎?那種尷尬的場麵她是想都不敢想。
那高遠來家裏幹什麼?莫不是高軒派他來的尋她?
眸光一亮,接著灰暗,花靜琬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記得很清楚,高軒極度的厭惡她,他怎麼會派高遠前來尋她?
前方的人來到屋門前,見兩間房相捱,一時猶豫起來。
“哪間是琬琬的閨房!”
噗!
花靜琬笑如燦蓮,梨渦乍現,差點沒笑出聲,捂住嘴,隻把身子縮到那株石榴樹後,隻盼著不要被高遠現。
高遠靜靜地站了會兒,終於決定推開較近的房間門,那間房恰好是花靜琬的閨房。
高遠進去,沒會兒出來,又呆站片刻,接著向沈靜玉的房間走去。
“剛才那間閨房是琬琬的無疑,隻是她沒在,莫非她沒有回沈宅……要不,就是在她妹妹的屋內?”
高遠極輕的自言自語的話隨風飄來,花靜琬又偷偷笑了一次。
不知為何,她突然現高遠很可愛。
轉回眸子,輕玩素指,趁著高遠進入沈靜玉的屋內,輕手輕腳撤出後院。
不敢去其他地方,徑直向廚房走去。
高遠在沈靜玉的屋內尋不到她,極有可能還要到其他房間去搜尋她,他唯一不會搜的地方據她分析也就隻有廚房。
沒有誰大晚上的不做事會呆在廚房,更沒有人會夜宿廚房。
清寂的夜,想起到廚房隻為躲高遠,她心底泛起一股淡淡的酸楚。卻仍是不願多想,多想一分便是傷腦。
這一呆便是幾個時辰,直到雞叫幾遍,花靜琬才出門。
初升的太陽斜射過來,給沈家大宅染上一片瑰麗鮮豔的金紅色,古色古香的老宅恍若變得迷離、夢幻。
雞一叫,沈劉氏與沈城便要起床,再接下來,沈家人會6續起床。
高遠之所以沒正大光明的敲開沈家大宅的門,因此,她判斷,他不敢輕易與沈家人碰麵,不敢碰麵,就會在沈家人起床之前悄悄離開。
她猜得極其的準確,迎著朝陽一路從廚房尋尋覓覓走來,始終未看到高遠。
沈劉氏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廚房生火燒水,做早餐,花靜琬在拐角處遇到,眼底一片溫順,“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