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藏哪去?
掀了半截錦布門簾進得屋,心懷鄙夷的花靜琬便看見高軒端獨自坐在書案,雙手拿一文牒。
他平靜得似一潭深水,好像他一直就這樣沉浸於公務。
的廳堂布置得奢華富麗,書案旁,那栽種在紅陶泥盆子裏的蘭花生機盎然,碧綠的葉間隱隱可見白色的花,不遠的左側,是一扇雲母屏風,那方沒點燈,顯得比廳內其它地方黯淡。
高軒擱文牒於案,厭惡而冷冷地盯著花靜琬,“你來幹什麼?”
花靜琬打量完廳內,仍是繼續打量,“我來給你一聲,冬兒我帶回東苑了。”
“我不管這些事。這事你得經過花長史或是高等同意。不必給我。”高軒反應淡淡,眸光垂落,重新拾文牒在手,對她愛理不理。
這廳不大,而且內室門緊閉,剛才沒聽得一點開關門的聲音,瞬間消失的柳如煙如猜得不錯就藏在唯一能藏人的屏風後。
管事的還有個花長史,這倒是讓花靜琬微微吃驚。
沒心情想花長史是誰,她走到雲母屏風前,轉過身肆無忌憚望著高軒,一字一板地道:“我是世子妃,這等事都不能做主,還要什麼花長史與高等同意嗎?”
高軒噎著一口氣,卻紋絲不動,“話雖不假,但府中事務都是他們倆人在打理,他們同意了,也好重新安排人到廚房幹活。”
自進王府的門,就從沒見過什麼花長史,那花長史想來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人,府中大事務還不是高等在作主,而聽冬兒的話那高等還不是聽柳如煙的?
花靜琬扯嘴角笑笑,衣袖下滑,纖纖素指摸向屏風,高軒便大掌壓文牒於案,目不轉睛盯著她。
看得出,他異常緊張。
她則不管他,好似突然對屏風生了興趣,啟步緩慢地向屏風一頭走去,沒再現,她每走一步他的雙眼便眯一次。
走到盡頭,在高軒陰冷的注視下倏地轉過身,“這屏風真好看,我寢臥裏沒有屏風,這屏風我要了。”
高軒雙掌壓書案慢騰騰站起來,“這屏風很普通,如這鬆濤閣一樣。你若想要屏風,明日我讓高等給你送去一扇好的就是。”
她目光銳利如劍,“不!屏風再好,我獨喜歡這扇!”
高軒繞出書案,帶著一股風,大步來到花靜琬麵前,狠狠地鎖住她雙眸,“你存心的是嗎?”
花靜琬眼角彎彎如月牙,笑著攤了攤手,“沒有啊!”
敵對靜視會兒,高軒反剪雙手望向窗戶,道:“好吧!冬兒的事我給高等。”
他妥協了,可是是因為柳如煙藏在屏風後,達到目的的花靜琬沒有一絲喜悅,反倒氣得臉蒼白。不甘想揪出柳如煙,可最終沒有那樣做。
走到廳門前,道:“忘了告訴你,從明日起,我要接管府中一切事務。”
“你別過份,我母妃還在。”
花靜琬心裏一陣的舒暢,轉過身,笑得燦爛。
“母妃身體不好,父王又病著,她沒有多少精力來管理王府,高等雖有能力,但王府事務太多,他一人管理不過來。我身為世子妃,代母妃打理王府事務理所應當,義不容辭。”
高軒雙眸眯了眯,“這事我作不了主。得花長史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