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都不知道,那沈劉氏多凶悍,她硬是著人把我打跑。 Ww W COM”花陳氏臉上的濃妝哭花,絲毫未覺,又繼續哭道:“幸好我抬出你來,那吳縣令才沒又把我打出衙門……嗚嗚……老爺!沈家仗世子妃的勢霸占大宅,那吳縣令在我回來之前都沒敢傳訊沈家……”
一般的太監是下人,得幹到死,可派到各封地的王府大管事官卻如同官員一樣可以告老還鄉。
割舌頭、斬十指那賬還沒算,現在,她的家人又來霸占自己房產。花公公恨得牙癢癢。
哭一陣,花陳氏瞪著那似大熊貓的老眼著急地道:“老爺!聽那沈家人持有大宅房契,大宅的房契你可收好啦?”
花公公不屑地撇撇嘴角,比劃著沈家人持有的房契定是偽造的。
花陳氏腥紅的嘴咧開,大黃牙露出來,得意地道:“我想也是如此!因此,未請示老爺就直接狀告沈家偽造房契。”
提到房契,又想起好久沒翻那房契出來看,花公公揮手讓伺候在屋中的下人李勇退下。
屋門關上,聽得門外十分靜謐,放下心來,他下床,繞到屏風後,顧不得十指還疼,開始翻大衣箱。
翻搗聲停止,沒會兒出來,垂頭喪氣,老眼無光。
他兩手空空,又是那般失魂落魄模樣,花陳氏大急,問:“房契呢?老爺!”
咚!一聲沉悶響,花公公一頭栽倒在地。
花陳氏趕緊去扶,哭喊地。
哭喊聲立刻就驚動那些捱著住的閹人,一時間,閹人蜂擁而至,屋裏頭坐得滿滿。
倒水飯,掐人中,幾分鍾過去,在花陳氏的哭喊聲中花公公總算蘇醒過來,心中梗,出氣不均勻,還顫抖不已。
花陳氏一邊給花公公輕輕撫胸口順氣,一邊迫不及待地再問:“老爺!房契呢?”
花公公腿蹬兩下,才緩過氣來,隨之比劃著房契不見了。
“不見啦?怎麼可能?”頭頂一乍雷響,旋地轉,花陳氏雙眼黑。
花兒氣極敗壞負手在床前走上兩個來回,“那沈家人持有房契……他們又不可能到這兒來偷,還是買的大宅。定是溜兒趁著回來的時候偷走了房契。”
恍然大悟,花公公連連點頭,但他同時也陷入思索中。
看宅子的溜兒幾月回來一次,最後一次回來時是三月前,他走時沒有什麼異常啊?
他是什麼時候偷走房契的?
花陳氏抹把眼淚,濃濃的眼影入鬢,“那廝一副忠厚正派樣,真是看不出。枉老爺那般信任他,抓到他一定要千刀萬剮。”
王府管事官三號人物,老三重重歎聲氣,道:“原本指望這事大做文章,原來是溜兒那不爭氣的幹的。”
王府管事官四號人物,老四玩著尖尖的指尖,懶聲懶氣地道:“就一口咬定那沈家人偽造房契能怎麼的?”
花兒道:“那要問我們拿真房契怎麼辦?”
老四一拍椅幾,下垂的腮幫子顫一顫,眼瞼一翻白,“就丟了。反正那縣衙又不是沒有登記。實實在在的是花大公公的房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