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汐,你在跟我鬧脾氣?”裴錦宇冷冷的看著喬若汐,“我可以包容夜離所有的任性玩鬧,但是,若汐,你一次都不可以!”他的聲音也是冰冷的可怕。
喬若汐微微偏了偏頭,看著窗外,無力又略帶不甘的問:“錦宇,我究竟有什麼不好?”她不敢回頭看他,聲音裏帶著深沉的傷感,“喬夜離她什麼都不會,隻會拖累你,她究竟有什麼好?”
“若汐,看著我。”裴錦宇看著喬若汐,淡淡要求,她回頭,無助的望著他,他第一次用善意帶著些許無奈的語氣跟她講話:“若汐,你很優秀,客觀的講,夜離沒什麼好,比能力,她什麼都不如你。”喬若汐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來,充滿孩子氣的興奮,可是裴錦宇頓了頓接著說:“可是,我愛她,這就是她在我心裏最大的優點,任何人不能取代,無法超越的優點。”她眼裏的光,瞬間消失,裴錦宇難得看到喬若汐如同十六歲少女一般,心裏雖然不忍,但還是緩緩的說:“若汐,你很好,我隻是不愛你。”
裴錦宇拿起筆,大手一揮,也沒有看協議書的內容,便簽了字,遞給喬若汐,淡淡道:“要不要住在喬家,隨你的意思,畢竟,這裏是你的家。”喬若汐緩緩接過協議書,手指微微的顫抖。
仿佛那幾張薄薄得紙有千斤重,讓她不堪重荷。如何承擔得起啊,付出所有美好的年華,費盡心機來追逐的人,從十幾歲的少女,追到成為心機歹毒的婦人,從這個城市追到倫敦,喬夜離是她的姐姐,卻那麼幸運的保持了她的純真,可是她就這樣完全丟失了當年的純真,為的隻是他能多看她一眼。
可是,一路走到終點,竟然是這樣的結局,竟然是傷透徹之後,她親自提出最後的分離。忽然之間,心裏的感覺百味陳雜。就像胃痛消化不良的時候,吃晚飯,食物倒湧上來,腐朽陳舊的五味陳雜,伴著隱匿卻深刻的疼痛,說不清楚是怎樣的味道,卻是每一樣都足夠讓人痛苦不堪,以及自我厭惡。
“我走了。”喬若汐急促的轉身,匆忙交代一句變快步離去,甚至來不及說再見。仿佛再多待一刻,便會撐不下去,在這個男人麵前,她的尊嚴已經被踩在地上,蹂躪的粉碎,最後的最後,至少要努力保存這一點驕傲。
裴錦宇沒有叫住她,隻是靜靜看她離開,究竟負了她多少,自己心裏很清楚,可是,也隻能空負了。當年,她與George聯手設計了那一場幾乎要毀滅他們愛情的騙局,裴錦宇原本是一直懷恨在心的,可是,此時,突然就不恨了,沒有心思,也沒有力氣了,如今,他隻求夜離能好端端的在身邊就好,隻要夜離在,什麼都夠了,過去的所有,他都願意不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