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夜離看著夏清祐著急,便拉了拉他,淡淡說:“抱歉,連累你,但是,不要再浪費力氣,由著他們說吧。”
“這怎麼行,我答應人家照顧好你,豈能任由你在大街上被人罵!”夏清祐鬱悶又惱怒的看眾人一眼,然後看著喬夜離語氣堅決的說。
喬夜離笑笑,正要說什麼,忽聽身後有人用很大並且很威嚴的聲音說:“都讓開!裴總到!”前麵的人一聽,不用誰推拉,立馬自動讓出一條路來,看著後麵,喬夜離和夏清祐也隨著人群讓出的道,看著那個正笑著向他們走來的男人。
裴錦宇一臉從容的笑,步履平緩沉穩的穿過人群,走到喬夜離麵前站定,抬手輕輕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微微笑了笑,“還好嗎?”還好嗎,淡淡的三個字,仿佛,他們是多年不見得好朋友。喬夜離在這一年裏,無數次想象,她再見裴錦宇會怎樣,想到最多的是這三個字,可是,每次最先否定的,也是這三個字,還好嗎,愛人之間,最殘酷的字句,莫過於此。
今時今日,裴錦宇就這樣站在她麵前,問得輕描淡寫。
“不好。”喬夜離微微皺起眉,看著裴錦宇說,見他臉色變了變,看到了那麼一點疼惜,她嘲弄的笑了:“錦宇,我從來不知道,你會這樣恨我。”她看了看手腕上的一條傷疤,抬起來給他看,“兩個月前,子寧晚到了一刻,摔倒被玻璃劃破,險些真的如你所願,失去這條命。”
“如我所願?”裴錦宇臉色驟變,沉著臉,緩緩的重複著問。
“錦宇……”喬夜離嘲諷的看著他,淡淡的問:“難道三番四次的追殺,不是你安排的?”她緩緩的扭頭,看著人群頭頂渾濁的天空,“除了你,有誰可以這樣了解我的習慣?”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誰都不再說話,已經有記者得到消息,這些日子財經版和娛樂版的主角終於相遇,都生怕趕來完晚一些,以各種方式趕到現場,拿著工具等待挖掘明天的頭版頭條。
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已經吊足了眾人胃口,難道,在這段混亂複雜故事的背後,還有更可怕的內幕?這個剛剛大出風頭的年輕富豪,原來在背後做著這些勾當,竟然派人暗殺情人,這個若是能找到證據,那麼便是足夠驚天動地的勁暴新聞。這時候,都努力豎著耳朵聽,生怕漏了一個字。
裴錦宇頓了很長時間,才看著喬夜離說:“夜離,你看著我。”聲音很冷,沒有半點溫度,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對喬夜離說話,以前即便是傷害著她的時候,他的語氣裏也會有深摯的愛在。喬夜離被他聲音裏的冷酷壓力逼迫著,回頭看著他,那張臉上,是再沒有退路的絕望。
“從今天起,你的東西,我全部還給你,雲信的所有產業,整個喬氏,外加慕容家的產業,都給你,前兩者原本就是你的,至於慕容家,權當彌補這些年你我之間的情分。”裴錦宇看著她的眼睛,緩慢而清晰地說,沒有溫度,亦沒有感情和起伏,完全是冷冰冰的敘述。喬夜離完全沒有醒悟過來是什麼意思,他便又摔下一句話:“從此刻起,我們再沒有半點關係。”他轉身,不再看她,一字一頓說:“彼此,未、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