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然疑惑的探出一點點頭,向著沈鬱的方向看去。
隻見原本擁擠成一團,但也算是平靜的鬼群一下子開始騷動了起來,像是來了什麼東西讓他們懼怕一樣,那一個個的拚命的想要往後退去。
這麼乍一看之下,倒有幾分像是波濤起伏的黑色海浪一般,不同的是沒有一點海浪的美感,反倒更加惡心了,杜然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下去了。
沈鬱不動聲色的伸手將杜然的頭扭了回來,又用袍子將她整個都蓋住了,禁錮在自己的懷裏。杜然識趣的沒有掙紮,安靜的貼在了他冰冷的胸膛上,很快她就聽見了聲音。
有什麼東西走了過來。
沈鬱麵含冰霜,冷靜的看著想著他走過來的幾道人影。
隨著靠近,那陣氣壓也慢慢的逼近了,沈鬱不動聲色的釋放了自己的威壓,將杜然包裹在了自己的威壓範圍內,不讓她被波及到了。
“喲,沈鬱,好久不見了。”
來者是一個頭上光溜溜,身著一件黑色大袍子的男人,眉眼都像是帶著濃濃的陰險毒辣之氣,渾身的殺氣怎麼都遮不住,凶神惡煞的模樣。
沈鬱沉聲道:“魯鷹。”
能被沈鬱這般謹慎對待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善茬。
杜然窩在沈鬱懷裏時就聽到了這句陰陽怪氣的話語,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擔心。
來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沈鬱,挑眉,道:“怎麼?你帶著個什麼東西來了?”
沈鬱冷漠的說道:“與你無關。”
魯鷹被這麼一頂當下有些暴怒了,但隨之看見沈鬱眼裏的戾氣,他壓下了自己的暴怒,在這樣的時候和沈鬱對上並不明智,鬼門關即將打開,惹是生非的鬼王會被閻羅王永久的撤銷進入權力,這種得不償失的買賣他斷然不會做。
“哼,金屋藏嬌嗎,連個臉都不露出來一下?”
“魯鷹,沈鬱帶什麼東西,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未免關心太多了吧!”
另一道稍稍溫和一些的話語插了進來,一個同樣是穿著袍子,但是是墨綠色袍子的男人走了過來。
若說魯鷹明顯就是惡鬼模樣,那麼這一個人則是符合了活人的形象,甚至放在陽間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好麵孔,若是杜然看得見的話,一定會冒出一個 念頭,這副模樣就是典型的‘好好先生’。
“未名,你又是什麼立場和我這樣說話?!”
未名嗤笑一聲,慢慢走近了,擺擺手,道:“地藏尊上沒有選中你,自然是有原因的,你遷怒於沈鬱,未免太小肚雞腸了。”
“你!”
比起沈鬱的冷漠,顯然未名的挑釁更讓魯鷹氣炸了,周身散發的氣壓更讓那一眾鬼群更驚慌了。
未名看了一圈,道:“我勸你最後不要把這種‘恨不得昭告天下我最拽’的氣壓發出來,鬼門關大開在即,要是鬼群出了亂子,閻羅王閣下可是沒那麼好說話的。”
魯鷹聽完,下意識的收斂了氣勢,實在不是因為給麵子未名,而是這句話說的太正確了。
眾所周知,閻羅王閣下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上司,鐵血無情,大抵如此。
繼續留在這裏不過是自取其辱,魯鷹眼神陰狠的盯了一眼沈鬱懷裏的東西後,走開了,站在另一邊安靜的等待著鬼門關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