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酒醉後抱著於彬喊迪克的名字,我就知道他們準是又鬧不愉快,唉,本來就脆弱的感情哪經得起這般折騰?!
我心疼地抱著她,嘴裏卻在罵她,“一年兩個月零三天,嗬,林子妍,你個外強中幹的家夥,你真沒出息!”
“是,我是沒出息,這一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想他,前半年整天泡吧自甘墮落,後半年找了於彬分散精神,可是……可是我就是還想著他啊!這個賤男一點消息都沒有,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給我,他存心的……”
我們都是很要強的女人,決不輕易在人前落淚,聽著子妍肝腸寸斷的聲音,我更加心疼。都說表麵脆弱的女人內心堅強,而表麵堅強的女人內心脆弱,但是我現在明白了,前者會得到男人的心疼,而後者,隻能得到女人的心疼。
“這世上沒一個好男人!”我安慰著子妍,也安慰著自己。
“你說得對,這世上沒一個好男人。我也喜歡我家小彬彬啊,他說我不愛他,我說是不愛,喜歡就夠啦,他生氣了,他罵我不要臉……他哪來的膽子敢罵我不要臉?!他才不要命了!”子妍哭著哭著開始罵於彬。
我覺得好氣又好笑,憑良心講,如果我是於彬我也生氣,一個男人聽著自己的女人酒後喊其他男人的名字,生氣是正常的。可看著子妍悲悲戚戚的樣子,我又不忍心替於彬講話而惹她更傷心。
隻能說,“子妍,時間能治愈一切的,時間久了你自然就忘記迪克,你之所以忘不了,是因為時間不夠長。”
“那要多久嘛,我心裏好苦,影影,咱倆真是同病相憐啊,為什麼老天對我們這麼不公平~~”
聽著子妍的哭訴,我的心也十分酸楚。我不知不覺地朝二樓看,看見楊佑和正趴在走廊圍欄上。
他定定地看著我,我低下頭不看他,我不敢胡亂揣測他的眼神,我也看不透他。
這時,不遠處傳來“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是芬姐來了。我拍拍子妍的肩膀,子妍立刻抽了幾張麵紙向洗手間跑去。
芬姐左手拎著一袋東西,右手挽著包,還撐著一把亮粉色的陽傘,走到門口時,屁股一翹頂開玻璃門,對我說,“蘇影,來幫忙拿東西。”
“哦,好~”我上前去接她左手的袋子,而她卻把右手上的陽傘遞給我,“幫我收起來,疊好,放好,謝謝。”
額……先一句謝謝壓來,我能怎麼樣?!我擠出一絲微笑,“不客氣~”
芬姐朝二樓的楊佑和說,“佑和你已經在啦,下來下來,我帶了好吃的給你。”她雀躍的聲音格外嘈雜,仿佛寂靜冬夜裏的麻雀,嘰嘰喳喳。
我收起傘放在門邊上,吃味地瞄了一眼慢慢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楊佑和,哼,真是到哪裏都收歡迎,8歲到88歲的女人都愛你!
芬姐把手裏的袋子放在台子上,打開袋子是一個餐盒,裏麵是一個個新鮮的壽司,“你不是跟君君說愛吃壽司麼,她啊,做了一個上午。”她拿了一個壽司塞到楊佑和口中,那寵愛的樣子簡直無言以表,“昨天唱歌,睡覺都兩點了,她五點就起來去海貨店拿最新鮮的鮪魚,然後忙活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