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說什麼,我可以說什麼?!
戀愛不是他單方麵的意思,我要不願意,他再折騰都無濟於事。感情是我自願接受的,愛情是我自願沉迷的,不走也是我自己決定的。
我靠在他的胸前,深深地吸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他的氣息間有淡淡的煙草香,他的頭發間有洗發露的清香。這熟悉的味道源自我們家裏。
我的心很痛,卻哭不出來,就這樣讓他抱著,“佑和,摩天輪越來越高了,我有些害怕…”我說著這不著邊際的話,語氣不帶一絲憂傷,我是真的害怕,我第一次感到自己恐高。
楊佑和緊緊抱著我,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帶著哽咽,“影,我真的愛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愛你,這一點請你相信我,但是…”
嗬嗬,愛我,但是有但是,那一刻,我覺得他跟季莫沒兩樣。
“但是家裏的重擔沒有人能替我扛起來,萬象城現在已經基本步入正規,我爸預備明年回美國。我們曾經有過約定,等他做大做好萬象城,我就得結束攝影跟他從商,家裏的事以後都得我繼承,我不能留在這裏,我必須得回去。影,你能理解我嗎?”
“嗯!”我麻木地說。
“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或許我可以把美國的重心逐漸轉移到國內,但這需要時間,沒有五六年是不行的,或許會更多,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要這麼多年啊,我舍不得讓你等…都說時間可以淡化一切,我怕即使幾年之後我能回來,我不夠愛你了,你也愛上了別人,那怎麼辦…”
楊佑和想得還真周到,世事多變,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更何況是遙遠的五六年,甚至十年,他的擔憂並不多餘。
而我,是啊,我等不起,青春之於女人,是改變命運最重要的籌碼。或許,我還會遇到好的人,有好的愛情,有好的家庭。
對於愛情,我一直相信在這紛紛擾擾的塵世之中,總有一方樂土生長著純淨而美好的愛情,隻要信愛的人誠摯地等待,一定會降臨。
楊佑和鬆開我,在我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影,是不是我以後不留在杭州,我們就一定要分手?我不想分手,想念一個人又見不到她,這是多煎熬的一件事,可不可以不分手?”
真幼稚,我心裏默默地想。佑和啊佑和,我們都不小了,都經曆過那些會銘記一生的感情,難道我們還要像十六七歲的小孩子那樣不切實際?
不分手,你在美國,我在杭州,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這根本不現實。對愛情,我是抱著美好的憧憬,但我不愛虛無縹緲的幻想。
“我有時間可以來杭州,你有時間可以去美國,我們還可以上網聊天,或是講電話…”說到這些,連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他心裏也明白,隻要他坐上回美國的飛機,就意味著分手,隻是他還在垂死掙紮。
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我的視線微微上移,就看到透明的液體正從他眼睛裏流出來。
楊佑和,你是真的愛我嗎?那我能自私地要求你為我留下嗎?你不能在我深愛你的時候,說一句叫我理解你,而一走了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