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說,“蔓姐,這個就是我的親侄女,蘇影…這孩子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要不是我硬拉她來,她準是宅在家裏上網看電視。”
“小姨…”我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了笑,“被蔓姨笑話了,我是不太出門,嗬嗬,所以找個地方都找了好久,讓你們久等了。”
蔓姨打量著我,從她愉悅的眼神和上揚的嘴角來看,她對我的印象不錯。好吧,我對她的印象也不錯,至少比起鍾佳傑的母親,蔓姨實在好相處多了,氣質也更勝一籌。
這次見麵果然是老朋友敘舊,她們並沒有刻意問我什麼,而是聊起了以前的事情。
原來,蔓姨的丈夫以前在杭州開了一家投資公司,我小姨是公司的會計。當時公司的規模比較小,時常麵臨倒閉,很多員工都跳槽走了,但小姨一直堅守著崗位,與公司共同進退。
因此,兩人建立了深刻的友誼。蔓姨有腰椎病,每次去老中醫那裏做推拿治療都是小姨陪她去的,長此以往,小姨也學會了一兩招,經常在工作間隙幫她護理腰椎。
後來,蔓姨的丈夫決定去國外闖一闖,全家移民出國,兩人一別就是十年。十年彈指一揮,物是人非,但是,她們之間的友情卻十年如一日,牢不可破。
“對了小影,聽你小姨說你剛離婚不久,是嗎?”終於說到我了,敘舊的同時也順便相相親,蔓姨並沒有繞彎,而是直接問了這個問題。
她的直截了當並沒有令我不快,我反而覺得很自在,離婚又怎麼樣,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當麵不說背後亂說,那才叫人氣憤。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風輕雲淡地說,“嗯,我以為青梅竹馬的他會是我一生的依靠,但是他終究抵不住社會上的誘惑,沒什麼,我現在也挺好的。”
蔓姨有感而發,“是啊,現在有幾個男人能抵擋得住外麵的精彩?!不過,男人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做生意談應酬,免不了沾一身酒氣。道行高一點的男人,懂得如何處理家裏和外麵之間的關係,而道行淺的,就會露出馬腳。”
蔓姨這一席話,隱約間透露著某種信息,我感覺她的婚姻狀況並不好。也對,她丈夫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她保養得再好,都比不過那些雨後春筍般冒頭的小尖角來得青春活力。
男人越老越值錢,而女人,越老越貶值,這就是女人的悲哀。
“嗯,蔓姨說得有道理,我運氣不好,遇到了一個道行淺的男人…不過換個角度來看,我運氣也不錯,我及早地拋開了這個男人和這段婚姻。”
蔓姨對我的話很是欣賞,“嗯,你很樂觀,樂觀好啊,不用活得那麼累。”
“對,生活嘛,平平淡淡才叫生活,腳踏實地,知足常樂。”我覺得我找到知音了,雖然跟蔓姨是第一次見麵,她也比我年長許多歲,但是,跟她聊天,比跟我媽跟小姨聊天還要暢快。她就像一把鑷子,夾走了我心坎裏的塞子,讓我盡情抒發。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背後想起,“母後,我來了,廁所排隊啊,讓你們等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