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神情凝重地看著他,楊佑和也詫異地看著我。
到了茶室,一口熱茶下肚,身體很快熱了起來,我們都迫不及待地等著大左說。
大左默默地歎了口氣,說,“十五年前,周宇的老婆在醫院剖腹產,大出血,在緊要關頭,手術室突然停電了,最後一失兩命…”
“怎麼會?!”我伸手捂住嘴巴,楊佑和跟迪克也相當的詫異。
大左笑了笑,緩和著說,“很不可思議對不對,按理說就算醫院停電,手術室也能及時啟動備用發電係統維持手術。可是,停電的原因卻更加不可思議。是有人被黑道分子追殺,逃進了醫院的電房,追打之中破壞了電房的電路,導致醫院所有供電停止。而周宇老婆所在的產房手術室,總線路被切斷了,啟動再多的備用發電係統都無濟於事…當時醫院給的交待就是這樣,而這個被黑社會追殺的人,叫林培良!”
林培良,林子妍的父親,那個鋃鐺入獄的家夥,那個為了讓女兒脫罪而攬下所有罪名的商人。真是應了那句話,種什麼因,結什麼果。
迪克激動起來,“你是說子妍嫁給周宇,是為了還債?!”
大左並不否認這一點,但他更加讚同的是,“林子妍究竟為了什麼嫁給周宇重要嗎?重要的是她覺得這樣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就行了。”他伸手搭在迪克的肩膀上,“有些事情,放手了就永遠放手吧,男人嘛,沒什麼想不通的。”
大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桌下,楊佑和溫暖的大手緊緊抓住我的,仿佛在說,我放手一次就夠了,絕不會放手第二次。
大左又說,“我看周宇也經曆過內心的掙紮,對他而言,林子妍是他仇人的女兒,如果不是真心因為愛她,也不會照顧她收留她娶她吧…”
迪克雙手緊握著茶杯,眼睛被茶水的熱氣熏得有些泛紅,“嗬嗬,你們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麼,由始至終,我隻想見一見子妍,見一見周宇而已。今天都見到了,祝福也送到了,夠了…”
氣氛忽然傷感起來,迪克被熱氣熏得眼睛泛紅的樣子極為滄桑,也許,他隻是拿熱氣在掩蓋什麼吧。
小坐一會兒,我們就各自分開,迪克回酒店,大左回家,而楊佑和,再一次撒嬌著將方向盤轉向了我那裏。
“佑和…”
“嗯?”
“你的建議我認真想過了,謝謝你,但我想我還是不搬去深藍小區了。”
“為什麼?”
“…這個節骨眼,我不想落下話柄。”
楊佑和轉頭看了我一眼,理解地點點頭,“你啊,幹嘛總想別人的看法?”
“你媽不是別人!”
“好好好,說不過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無所謂,我就是一貼狗皮膏藥,你休想甩掉我。”
我忍不住“撲哧”一笑,“誰會把自己比作狗皮膏藥啊?”
“我啊,怎麼了?狗皮膏藥不好嗎?!它哪裏得罪你了?”
我雙手交叉比了一個停止的動作,“打住打住,快點回家吧,好冷。”
“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