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聽大契丹人個個紅頭,藍眼睛,滿身長毛兒。可眼前的這位皇太子殿下卻是個文縐縐的書生,也許,也許……”。
“也許什麼?芸芸,你快呀”!
“也許他根本就是個冒牌貨”。
“什麼?芸芸,你別忒任性了。你皇太子殿下是個冒牌貨兒,可那皇宮與那述律後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冒充的吧”?
“嗯,就算他是大契丹國皇太子殿下,那又怎樣?人家嬌生慣養,一呼百喏,能夠瞧得起咱這山坳裏的郎中閨女”?
“芸芸呀,凡事兒自有定數,這也許就是你的命”。
“女兒我哪有做太子妃的命呀?不定這皇太子在夜間會變成一頭大灰狼,喝了女兒的血,吃了女兒的肉。所以,女兒寧願一輩子守在爹爹的身邊,也不敢心存妄想”。
“爹知道你的脾氣強,所以呀,沒敢答應後娘娘”。
“那好,明日爹爹就去長寧宮,給後娘娘回個信兒,告訴皇後娘娘咱不願攀附皇親國戚”。
“傻丫頭,爹隻是一介庶民,這抗旨不尊,是要殺頭的”。
高潔連連搖頭,用手比劃自己的脖頸兒,做砍頭狀。
高芸芸眼珠兒轉了轉,拉著高潔的衣袖。
“爹,不如咱們連夜逃吧”。
太子東宮,述律後東向端坐。狗兒將軍上前,行了個單腿跪拜禮。
“啟稟後娘娘,探攔子軍來報,昨夜月黑風高,高潔父女連夜出了無慮城,不知去向。”
“你什麼”?
“依臣下之見,他們大概是鞋底下抹油,溜,溜了”。
述律平聽後氣得杏眼圓睜,蛾眉倒豎。
“哼!不識抬舉”。
耶律倍聽後一言不,精神更加恍惚了。
述律平一見皇太子這副模樣,立即喝斥。
“皇兒為了一個漢家女子,整日裏茶飯不思,成何體統”?
狗兒將軍試圖和稀泥,兩麵討好。
“後娘娘,皇太子殿下既然這麼喜歡芸芸姑娘,您就下令讓我們去尋訪她吧”!
“尋訪?你們一個個的,以後少在我麵前提起那狐狸精”!
述律後冷箭般的目光射在了耶律倍的身上。
耶律倍不僅不聽從母後的勸告,還私自去了醫巫閭山瘋狂尋找高芸芸。
他手持高芸芸畫像,見人就打聽是否認識這位芸芸姑娘?
這下可氣壞了平日裏一不二的述律後。這一日,她側臥在雕龍刻鳳的羅漢床上,隻覺得胸前悶,氣血上升。
侍女耶律哥在一旁為其輕輕拍打後背。
這時,耶律德光進入了母後的長寧宮,身後一名湯藥底端著湯藥托盤兒緊隨。
耶律德光向母後行禮問安。
述律後立即有了一些精氣神兒,揮揮手示意耶律德光坐下。
耶律德光回轉身,從湯藥托盤中拿起一隻白釉兒細瓷藥碗呈給述律後。
“母後身體微恙,兒臣已為母後煎好了止咳的杏仁湯,請母後用些吧”。
“吾兒一片孝心,真是感動地”。
耶律哥攙扶後娘娘坐起,述律平接過了耶律德光送來的湯藥,呷了一口,立即勃然大怒,生氣地將入口的藥湯子吐在碗裏。
“堯骨,你想害死母後啊!這藥湯子苦如黃連,母後怎麼能夠下咽呢”?
見母後惡狠狠地白了自己一眼,耶律德光不急也不惱,且畢恭畢敬地拿出一塊麻布手帕,為母後拭去嘴角上的湯藥殘跡。
“這是兒臣的過失,請母後恕罪。兒臣這就為母後重新熬上一碗杏仁湯送來,這次我會記得少放些苦杏仁兒,多加些蜂蜜,保證不會讓母後感到一丁點兒苦澀”。
述律平望著耶律德光的背影連聲讚歎。
“嗯,這才是母後的大孝子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