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子一點都沒變,筆挺的西裝褲襯的他的腿修長而單薄,模樣英俊的不輸任何當紅的小生。許是因為熱,他的西裝外套搭在手上,白襯衫叫他穿的那叫個脫俗,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裏麵一小截健康的皮膚,袖口上有一枚銀色的袖扣,晃的我眼睛微痛。

我趕忙收回目光,再不敢看。

高一走到我的前麵,推開包廂的門,而後轉過身來看著我,表情探不出悲喜:“二少爺,進來吧。”

我麻木的走到門前,他微微側過身子,我快步打他身邊竄進包廂。

還未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泰然自若的關上了門,而後側身靠著門,直直的盯著我,我被他瞧的手足無措,隻好坐下來翻著桌子上的菜牌道:“是AA製麼?那我可要點幾個我愛吃的菜。”

他不答。

我本也沒指望和他聊天,遂隻定定的看菜牌,再不說話。

他卻忽然道:“看你瘦的跟個雞崽似的,你能吃多少。”

“這你就不懂了吧。減肥是女人是終身事業,在這項事業中,我是佼佼者。”

高一再沒說話,緩步走到我身邊坐下,過了一會兒說道:“我抽根煙。”

我聳肩:“請便。”

他從西服上衣的兜裏掏出一包白色的煙,上麵都是外國字,我也看不太懂,香煙盒裏放了一個打火機,我一看,眼淚差點飆出來。

那是他高二那年的生日,我一個月沒吃零食,攢錢給他買的zippo,他當時收下的時候,也不過漫不經心的一句謝謝。

此時此刻再見舊物,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物是人非,豈是人力所能控製。我縱是有錢又如何?有錢也買不回過去的時間。

高一沒有看我,隻是低著頭點燃了煙,而後就把打火機那在手裏把玩。我偷偷的瞄過去,銀色的zippo上麵的紋路都已經不清晰,邊角處也有刮掉了漆的痕跡。

一室煙霧繚繞,我們二人卻再無交談。

又過了半個小時,同學都來的差不多了。我找了那時玩的好的同伴,過去湊了坐在一起。他也被一堆男生圍在中間,談笑生風。

隻是,我和他彼此之間,再不相幹。

酒過三巡,大家才終於玩開,先前那種幾年不見的尷尬再也沒有,氣氛一時high起來,我也被按著灌了好幾杯酒。

酒喝的有點急,頭暈暈的。

我撐著頭坐在那兒,看文藝委員和班長大人在搶麥克風,那神色哪裏像是二十幾歲的大人呢。

最終還是勇猛的文藝委員搶到了麥克風,他得意洋洋的看著班長,而後拿著麥克風“喂”了幾句。邊上有人哄他說別裝範兒了,快唱吧!

王卓笑嘻嘻的掃了一圈包廂,而後目光定在我身上:“那個,這首歌送給咱們班美麗的初小姐!五年過去了,你依舊是這個世界上無與倫比的美麗。”

嘩!

包廂裏就像是有人點燃了爆竹一樣,頓時沸騰起來。起哄聲連綿不絕,剛才還在搶麥克風的班長仿佛嫌不夠亂似的,居然大喊起:“表白!表白!”

王卓笑著搖搖頭:“我就是對美好的事物有向往,但是唐突佳人的事兒我可不幹。今兒喝大了,酒壯熊人膽!頭上學那兩年,初曉叫高一占著,咱們班多少男生是心裏想著嘴裏饞著,偏偏不敢有所作為。我今兒沒別的想法,就是了一心願……”

話說完,就接起來屏幕裏的歌。

“天上風箏在天上飛,地上人兒在地上追……”

唱的真挺好,文委寶刀未老,依舊是當年那個過五關斬六將最佳校園歌手的王卓。

唉……畢業都他媽五年了,我才了解到原來當年我也是個受歡迎的主。

遙想當年……

高一上學期剛開學沒幾個月,有一天早上我意外在書桌堂裏發現一張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