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早飯,大廳裏熱的人發慌。跑回自己的屋裏,覺得自然風比空調好。於是抱著本書又跑到頂樓去了。
剛坐下沒多久,身後被人推了一把。辛穆那欠揍的聲音就響起來了:“合著你跟這兒躲著呢。”
“哪說起啊!我怎麼叫躲著呢。”
起身給他騰了個地方:“把那椅子搬過來坐著吧。穿堂風,倍兒舒坦。”
他搬個椅子坐我旁邊,側過頭來看我。
我看他:“瞅我幹嘛。”
“瞅你漂亮。”
“那還不如照鏡子瞅自己了。你比我漂亮多了,甭謙虛。”
辛穆笑:“不謙虛,再謙我就腎虛了。”
不滿的看他一眼:“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貧啊!”
他卻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悠悠的問我:“你還記得第一次看見我是什麼時候麼?”
我想了想:“你在大院裏,上班車。我離著老遠看見一眼,特有氣勢。那氣場,老強大了。”
“那你是不知道,我每天最愁的就是看見班車,天天就祈禱那天車翻在半路上。”
我推他一把:“傻啊你翻半路上還有你現在這混世魔王了麼。你幹嘛那麼討厭上學啊,是不是以前不好好學習的現在都當了奸商了?反而我這種規規矩矩的落的給人打工的下場。”
辛穆想了想:“其實我們那幫同學裏,大院裏的居多,學的好的都進軍校了,現在有的在機關有的在政。府,個別家裏有門路的現在在西。藏下放呢,待個三五年的回來就是中南海。學的不好的吧……都當商人了。前幾年沒事兒還能聚一聚,這幾年大家都各忙各的了,時間總也湊不上。去年我們班長結婚,我沒空去,給他包一大紅包,後來一打聽,那幾個沒空去的都給了大紅包。我當時覺得挺開心的,怎麼說……就覺得這種感情,這輩子遇著了,是老天垂憐我,偏得了。”
我極力讚同:“是不容易。估計你們班長還合計呢,怎麼這幾個孫子都比我混的好。”
“可不是,當年連寫個作業都費勁呢。如今也一年好幾億的進賬出賬,估摸老班長睡不著覺的時候還得擔心呢,這幫二傻子可別腦瓜子一個不轉個,算不明白賬再賠了。”
“賠錢就去他家吃,誰讓丫老班長啊。你第一次見著我,是在青島麼?”
辛穆笑著搖搖頭:“我第一次見著你,你也就四五歲吧。”
“扯淡!”
“大院的遊泳館,你穿個白色泳衣,也不哪兒買那麼一件漂亮的泳衣,下麵還帶著白紗的,一下水就浮起來,跟個驕傲的小天鵝似的。”
我笑:“那是我媽把我裙子剪了,又縫在泳衣上的。我從小就愛美,不把我泳衣弄成獨一無二的,我壓根不跟大人去玩水。”
他眯起眼睛,看著窗外:“你坐在水池子旁邊,也不下水,小腿一下一下的踢水玩,我被你劈頭蓋臉的踢了一腦袋水,剛要發火,就看你極無辜的看著我。也不知道到底明白自己犯了啥錯誤不,腳丫子還跟那兒踢。當時也就離你三米遠左右吧,有一幫大媽團,跟你做一樣的動作,那胳膊腿短粗胖淨是贅肉,頓時就把你顯的無比美麗。”
說完,湊過來,仔仔細細的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