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獨自麵對和堅強勇敢這兩件事情上,我和辛穆真是出奇的一致。
晚上他沒讓我陪夜,過了九點就把我攆回去了。這幾天為了就近方便照顧,我就在醫院附近的酒店裏住下了。朝九晚五的比打工族還準時。
今兒一大早上五點多,我還沒醒呢。手機響的那叫一驚天地泣鬼神。
我拿過來一看,沒別人……敢在這點來惹乎我的,除了辛穆還能有誰啊。
接電話,果然是這祖宗。
估計他也是睡夢中惦記起來還有我這麼個跑腿的,於是乎十分隨意的自然的吩咐我給他帶份煎餅果子當早餐。
十一月份帝都的清晨,冷的就跟那後媽的心似的。
攤煎餅的大爺手藝那叫一靈巧,我穿了兩條秋褲還是禁不住這瑟瑟秋風,在一邊等著的時候蹦來跳去的。
北方的天氣就是這樣,早晚溫差很大,這一天晴空萬裏,到了中午一準就熱起來。
帶了熱騰騰的煎餅果子,在電梯裏引來無數側目。有年輕的小護士,笑眯眯的看著我:“我們家樓下也有賣這個的,我每天早上都讓我媽下樓給我買一個,從家吃完再來上班。”
我幹笑,心說我現在幹的可不都是老媽子伺候少爺的活。
話說回來,煎餅果子的這股子香味的確迷人,有幾年冬天我在魔都就分外想念,偶爾運氣好了,也能在地攤上買到,可總覺得那裏做出來的不是味。
推門進去的時候,辛穆正在看報紙,見我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喲,這煎餅可真夠香的啊!”
我把大衣脫下來掛在門口的衣架上,斜睨他:“這話說的,一大早起來買的呢。不香它對得起我麼。”
所謂吃人嘴短,辛穆現在跟我混的,有時候就特能屈能伸。
“媳婦兒,我跟你說,就你這樣的女人,打著燈籠都沒處找你知道麼?”他一把接過煎餅果子,吹了吹,一口咬下去,塞滿嘴都是,還不忘跟我說話“我現在要是突然沒了房子、地、公司、錢,我眼皮子都不帶動一下的……哎下回別放這麼多辣啊。”
我要不是看在他傷員病號的份上我真想把他放在攤煎餅果子的那塊兒熱鐵上轉一圈。
“吃你的吧哪兒那麼多話。”
“唉我沒說完呢!媳婦兒,現在,全世界,我就寶貝你一人!什麼都可以沒有,但至少還有你,對不?”
我素來是個臉皮薄的,現在聽他說這些話,還真有那麼點不適應,佯怒道:“接著點!吃哪兒哪兒都是。”
<<<<<<<<<<<<<<<<<<<<<<<<<<<<<<<<<<<<<<<<<<<<<<<<<<<<<<<<<<<<<<<<<<<<<<<<<<<<<<<<<<<<<<<<<<<<<<<<<<<<<<<<<<<<<<<<<<<<<<<<<<<<<<<<<<<<<
下午的時候辛老爺來了一趟,就自己,沒別人。我隱約猜到他此行的意義。揣度這是人家家事,還是回避的好。
穿上大衣,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下樓去給辛穆買煎餅果子吃。”
辛老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看辛穆。
辛穆垂頭喪氣:“媳婦兒……我真不吃了。那玩意兒可鹹了……”
辛老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你就慣著他吧!”
嘿……我一大早上起來買煎餅果子我還有錯了……抿著嘴巴看辛穆。
果然這廝分外上道。
“那個……你兒媳婦兒也是一片好心……”
辛老爺看向我:“你留下吧,也沒外人。這事兒你早晚也得知道。”
然後辛老爺就開始了對我和辛穆長達兩個小時的折磨,這中間我連上個廁所都得提前半小時(……)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