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夠了麼！？”楚天危險的眯了眯眼，眼底盡是冷意。
其實他早就想要好好的和楚憲談一談了，尤其是在跟任凱堯交談完的時候。
聞言，楚憲隻是不屑一顧的笑了笑，冷漠的將唇角勾了起來。
“父親，怎麼了？我說錯了！？”
看著楚天的眼眸，以及被他隱藏起來的怒火，楚憲隻覺得很好笑。
一直以來，他對眼前的這個老男人都是言聽計從，幾乎他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因為過於尊敬以至於崇拜自己的父親，最後卻發現，他竟然在做這些傷害自己喜歡女人的事情。
身為男人，或者說身為楚氏的繼承人，他必須站出來。
“好了，你別再跟我胡鬧了，楚憲我告訴你，就算你真的喜歡那個女人，我也要把她除掉！”楚天已經把自己的怒火忍到了極限。
在這一刻，他隻想讓自己的兒子搞清楚，他才是掌握著別人命運的人。
“我跟你胡鬧！？”楚憲蹙著眉頭，臉上閃過一絲絕望，卻又不屑的冷笑了起來：“難道在你的眼裏，我隻有胡鬧麼！？”
說完之後，他又垂下頭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低落的聲音帶著絲冷意：“父親，是不是違背你的，最後都不會得到好的下場，包括我的母親？”
這一句話，令楚天的腦海中閃過了幾十年前的記憶……
在很久以前，楚天認識了楚攸寧的母親，年輕貌美的新鮮血液深深地觸動了他已經老了的心。
漸漸地，楚天對楚憲的母親愈加冷淡，直至被其發現了有外遇的事情。
那時的楚憲僅僅隻有十歲而已，他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跳了嘍，在心裏留下了深深的傷痕。
可是楚天卻在不久之後就結婚了，一年後便生下了楚攸寧。
令楚天意想不到的是，楚憲雖然對父親很冷漠，對楚攸寧卻格外的好，大概是因為質子無辜。
“我知道，你對我一直都記恨在心，但是我要讓你清楚的認識到，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對你有所遷就！”
楚天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眼底卻閃過一抹不忍。
長久以來，若說他對楚憲沒有愧疚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每當看到出現那雙倔強的眸子和冰冷的表情時，楚天就氣不打一處來。
“是啊，即便如此，你對我不會有所遷就，但是你對楚攸寧這麼寵溺，以後嫁出去了，受傷害的是她不是你！”楚憲怒吼了一聲：“為人妻，有她這樣的麼？”
一句話，問的楚天頓時就怔在了原地。
也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公主嫁出去了以後，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是個男人都知道的道理，楚天這麼精明的人卻沒有意識到，他驚得臉色木然。
“你……你怎麼……”楚天卻始終沒有問出口，最後隻剩下了一聲長歎。
楚憲也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樣對許如煙下手，是證明了你的實力，同時你也將失去你的女兒和兒子！”
他冰冷的聲音夾雜著濃鬱的怒火，雙眸緊緊地盯著楚天，沒有一點讓步的一絲。
‘失去’這個詞，對於楚天來說就意味著死亡。
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畫麵，一口氣兒頓時就沒上來，隨即眼前一黑，便直瞪瞪的倒在了地上。
“爸 ！？”
在楚天徹底失去一絲的前一秒，他終於聽見楚憲這一聲帶有擔憂和惶恐不安的呼喊聲，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絲笑意。
欣慰麼？
大概是欣慰吧，或許也有釋然。
……
午夜醫院走廊。
“你對父親究竟說了什麼！？”楚攸寧氣的小臉通紅，但是卻依舊蠻橫的裝著自己很冷靜的模樣。
楚憲沒有說話，而是有些呆滯的看著病床上的父親。
那蒼老的容顏深深地觸動著他的內心深處，小時候他時常抱著父親的大腿，撒嬌似得喊著要吃冰糖葫蘆。
而那個男人也總是寵溺的拍著他的頭，笑的慈祥，並且還變戲法似得將一串糖葫蘆給了他，而母親則站在一側幸福的笑著。
這樣的一幕，多麼溫馨，卻遭到了破壞不曾再現。
他恨這個老男人，恨了很久很久，但是在楚天暈倒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竟然鬆動了。
他帶著濃鬱的情感高呼著‘爸’。
多久沒有喊出這一聲爸，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但是卻記得在楚天昏死前嘴角那抹欣慰的弧度，令他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