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鬱悶的吳益平這幾天一直無所事事,每天都在村莊裏麵閑逛,心情好的時候幫忙做點事情,心情鬱悶的時候就假裝想起了遇難的親人,一個人跑到樹林裏麵曬太陽、睡大覺。
這天、吳益平再一次走到樹林裏麵,一邊走一邊不停的用手撥開擋在眼前的藤條、草葉、樹枝。一邊往樹林的深處走去。
他已經找到了一個睡覺的好地方、那是一個平緩的小山坡;非常難得的是這裏有一塊四五平方米的平滑石頭;這個天氣在上麵休息不用擔心有螞蟻、或者是蜈蚣、蜘蛛爬到身上來,而且溫度正好。這是吳平花了幾天時間才找到的,心情一鬱悶他就會到這裏躺在石頭上看看天空。
可是當吳益平艱難的走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卻發現這裏已經有人了;扒開擋在眼前的樹葉、吳益平看到幾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正圍坐在石頭上、中間放了一個破了半邊的木瓢;他們正很有持續的從木瓢裏麵抓東西往嘴裏送。
吳益平以為他們是在山裏找的什麼野果、於是飛快的走過去,一邊走還一邊說:
“嘿!小朋友們、你們在吃什麼好吃的?給哥哥吃點啊!!”
吳益平幾步就跑到了石頭上、可是當他看到那破爛木瓢裏麵的東西的時候卻一下子呆著了、臉色也變得發白、一陣陣想要嘔吐的感覺開始襲來。這那裏是什麼野果、這分明是十多條還在蠕動的蚯蚓。
幾個孩子木然的看著吳平、其中一個孩子的嘴角還留有一節蚯蚓在外麵,然後在吳益平的注視下“哧溜”一聲吸到嘴裏。
吳益平以前當兵時在野外求生訓練中就吃過蚯蚓,所以知道吃那東西的味道和感覺。吳平記得那為野外生存的教官在當時說:“這玩意兒是高蛋白;這一條蚯蚓比同等重量的牛肉提供的熱量高好多倍。”
教官說完、就把整條還在扭動的蚯蚓放到了嘴裏大嚼起來、一邊嚼還一邊“嘖嘖”有聲的誇獎味道是多麼的好!口感是多麼的細滑。
那個時候的吳益平別說吃了、光是看著就已經覺得惡心反胃。但是在教官的示範作用之下,所有人都陸陸續續的吃了蚯蚓,雖然一個個的臉色都很難看,但是為了發揚部隊吃苦耐勞的精神、還是都張嘴吃了。
吳益平還清楚的記得他是最後吃的。而且那個臉上長痔的教官硬是要吳益平吃兩條。那時候的他一閉眼睛,也豁出去了。從教官手裏接過蚯蚓,看也沒看就給扔到了嘴裏。
那種在嘴裏不斷在蠕動、你一咬又在你嘴裏一下子爆開的感覺,以及蚯蚓腥中帶澀、混合著蚯蚓自身黏液的口感。
那短時間成了吳益平一身中最悲慘的記憶。同時也養成了吳益平一看到蚯蚓就想吐的習慣。
在這個時代、這個時候吳益平再一次看到了這樣的幾個小孩子、神情麻木的吃著蚯蚓;可想而知對吳益平的衝擊是多麼的巨大。
小孩子門還在輪流的享用著點心、其中一個大些的孩子、在破木瓢了認真的挑選了一條大一些的遞給吳益平。
看著皮包骨頭的小手、看著那不斷扭動的蚯蚓、看著那清澈卻木然的眼神;再想著自己這些天過的飯來張口的生活、想著每次最大的紅薯都在自己的碗裏麵。“我他嗎的真該打”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吳益平落荒而逃。
第二天,吳益平起得很早,已經好幾年沒有在鄉下生活過的他,聽到那熟悉的鍋碗瓢盆的聲音和淡淡的燒火的煙味,覺得是那麼的親切。
在這個時代的早上,一般的農民家是沒有吃早飯的習慣的、吳益平簡單的洗刷一下就去村東的學堂、那裏已經荒廢了5年多了、就一間三十平米左右的屋子、沒有其他的建築,屋頂的茅草有很大一片是空的、下麵土築的牆壁被雨水淋踏了很大一塊。在屋子的前麵有一大塊平地、在以前應該是學生門玩耍的地方,現在也長滿了雜草,吳益平要把這裏改成他住的地方。
找到兩人來幫忙,是兄弟兩人。大的叫羅虎、小的叫羅豹、是村長的遠房親戚。
這段時間吳益平已經和村莊裏的其他人混了個臉熟、和他們三人已經有說有笑的了!
人多好辦事、幾個人先用黃泥和石頭把牆修補好,在把屋頂上用稻草重現鋪一層、然後用事先準備好的竹條把稻草紮緊就可以了。最後在屋外砌一個灶台,等改天上縣城買回鍋碗瓢盆,吳益平就算有一個簡單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