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總裁室的窗簾縫隙照射進來,朦朧中帶著些許溫暖。

海依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清新的空氣逐漸傳入了她的大腦。在恢複知覺的同時,她感到渾身酸痛,仿佛被幾千隻車輪狠狠碾過。

他昨晚是有多用力,壓得她的身體好痛。

海依從淩天俊的身體下抽出自己的手臂,一邊活動著一邊睜開惺忪的睡眼,第一眼便看到了他白皙的身體。

她伸出雙手想要推醒他,雙手卻忽然感到了一陣炙烤。

他的身體好燙!

海依愣住了,甚至懷疑自己還沒有完全清醒。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移開他沉重而滾燙的身體,終於下了地。

“淩天俊,你醒醒……”她蹲在沙發旁邊,關切地輕推著他的身體,除了沉默,依然是火一般的灼烈。

他這是怎麼了?身體滾燙得像一團火,臉色也蒼白得嚇人。

他發燒了?……

望著這陣勢,海依真的快要嚇死了。她連忙扶他坐了起來,幫他穿好衣服,還為他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他真的病得不輕,發梢淩亂不堪,麵無血色,嘴唇一片慘白,脖頸滾燙,甚至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淩天俊一定是昨天夜裏著涼了,而海依自己,一直在他的體溫下安然無恙。

她早該想到的……淩天俊的體質向來如此,雖然平時他的身體不錯,可是隻要著涼就會有可能發燒,無論是在那個雨夜,還是這次的辦公室。

海依忽然很是自責,感覺自己的心在劇烈地跳動著,顫抖著手,在一片慌亂中找到了手機,撥通了120……

***

急救車在最短時間內將淩天俊送到了醫院。

掛吊瓶、打針、抽血化驗,這些一樣都不能少。海依一直在病房外守候著,透過那冰冷的玻璃窗,望著他蒼白的模樣。而他的麵龐上,依然戴著那副黑色墨鏡……

海依知道,淩天俊是最怕打針的,上一次他生病住院打針的時候,還要死要活得非要把海依轟出去。

他是男人,怎麼能讓她看到他狼狽的一麵?

這些回憶的片段猶如滔滔不絕的江水,在一瞬間彙入了海依的腦海中。原來,過去那些酸澀的歲月也會成為記憶中的永恒,她與他,兩個孤單的個體,也曾經在彼此的人生中留下了深刻的足跡……

這時候,一位中年醫生走出了病房,輕輕關上門,向海依走來:“這位小姐,請問您是淩少爺的?……”

海依愣了愣,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我……我是他的助理。”最後,還是理性占了上風。海依用最誠實的心態回答了這個問題。

“哦,是這樣。那……該怎麼稱呼您?”

“我姓秦。”

“哦,秦小姐……”醫生並沒有對這個稱呼產生什麼質疑,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是這樣的,秦小姐,淩少爺現在還在高燒39度,剛剛給他打了退燒針,現在他已經睡下去了。”

“嗯……”殊不知,聽到那個驚駭的數字後,海依心裏是刀絞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