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悠猛地抬起頭,忽然就笑了,笑的有些諷刺。
葉澤有些坐在車裏,十分安靜,正在糾結著要不要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卻見陸紹恒的車子在家門口緩緩停下,吳叔已經走過來準備停車了。
陸紹恒先行一步下了車,沒有理會身後的葉淺悠和葉澤,直接進了屋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氣,從最開始的葉展博,到後來的Kobe,再到這個叫藍諾的男人,一個比一個靠譜,一個比一個更像真的,他心裏其實很介意,很介意葉淺悠的生命中曾經出現這麼多男人,這些都有可能是葉澤父親的男人。
葉淺悠和葉澤跟著進屋,吳嫂看著原本高高興興出去的三個人臉色沉鬱,心中知道是又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隻是一個做下人的,也不好開口問什麼。
“吳嫂,我去公司了,晚上不回來吃飯。”陸紹恒進門沒多久,從書房裏拿出他的公文包,便又走了出去,臨走前還這樣吩咐了一句。
葉淺悠看著陸紹恒的背影,欲言又止,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葉澤,你去複習功課吧,請了兩天假,掉了那麼多課,總還是要補起來才是。”葉淺悠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便讓葉澤去了樓下的小書房。
葉澤很聽話地去複習功課了,葉淺悠一點也不明白陸紹恒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時而對她那麼好,時而卻又那麼疏離?
明明他對葉澤也是很疼愛的,不然,也不會在那天從商場回來以後,讓商場的人把她看中的童裝全部都送到這裏,給葉澤挑選,可是,如今隻是出現了一個似乎是葉澤父親的人,他的態度就變得捉摸不定。
心中想著,葉淺悠掏出手機,打了莫婉婷的電話,還是關機,也不知道莫婉婷到底去哪裏出差,為什麼這麼久手機還不開機。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的葉淺悠,不知道要做什麼,拿著抱枕拋向空中,墜落下來又接在手裏,上上下下好幾次,接著身子一歪,便倒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想著這些事情。
她不想過那種在家裏無所事事的日子,那樣她會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但是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的另一份工作,以為自己不用在林丹若的手下看人臉色,卻沒有想到,還是被林丹若破壞了。
可是,林丹若不是都快要跟陸紹延訂婚了嗎?而且葉展博現在跟秦雙走的很近,為什麼林丹若還要來針對她?
葉淺悠似乎永遠不懂,這些人的腦海裏想些什麼,這樣鬥來鬥去有意思嗎?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永遠不是你的。
這樣想著,葉淺悠不知不覺又在沙發上睡著了,吳嫂看著,隻能搖搖頭,拿出毛毯給葉淺悠蓋上,心中隻能歎息,為什麼少爺和葉小姐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呢?如果一切還是和八年前那樣,該有多好。
睡著的葉淺悠似乎做了一個夢,一個讓人麵紅耳赤的夢。
她夢到八年前,自己和一個男人有了肌膚之親,那個男人就是葉澤的父親,可是她卻始終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臉。
隻看見他們在一棟很僻靜的房子裏,房子外麵濤聲陣陣,拍打著岸邊的石塊,時而浪來,激起一陣水花,巨大的落地窗被窗簾遮擋,靜謐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那張柔軟的床上。
一切美好的不可思議,她和那個男人,在那張床上纏綿。
然而,不管她怎麼努力,她就是看不清楚,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模糊的容顏讓她一陣頭疼,忽然間,腦海中的意識天旋地轉,背景也變成了豪庭酒店。
那樣迷醉卻心甘情願的一個下午,毫無意識的癲狂,讓她有一瞬間的清醒,陌生屋子裏的男人忽然變成了陸紹恒,那張刀削斧鑿似的臉,一如既往地冷峻容顏,在她的耳邊低語。
“淺淺……”
“陸紹恒!”葉淺悠驚叫出聲,猛然驚醒,看著自己身上的毛毯,打量著四周的一切。
她在陸紹恒家裏的沙發上睡著了,可是她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夢裏麵的男人到底是誰?她知道可能是葉澤的父親,然而,她看不清楚他的臉,卻對豪庭酒店那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
臉上有一絲酡紅,葉淺悠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和陸紹恒已經發生了那樣的關係,現在也算是同居了,更瞎的是,葉澤還爹地媽咪叫的很歡樂。
我了個大叉!這到底算什麼……葉淺悠糾結了,愣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難道她心裏其實是希望,葉澤的父親是陸紹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