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顧連修離開以後,葉淺悠便從善如流地鎖好了病房門,等著顧連修回來。她甚至在想,不知道婉婷出了什麼事,到底嚴不嚴重,如果顧連修短時間內回不來,那麼她是不是和葉澤一直要待在這個病房裏?
正在想著,一陣清晰的敲門聲從門口傳到葉淺悠的耳朵,接著便是有人在外麵說話:“有人嗎?查房的。”
“媽咪,好像是護士姐姐。”葉澤扭頭看著門口,雖然被門擋住了視線,但是葉澤卻可以從說話人的身份猜測來人可能是護士。
葉淺悠有一瞬間的猶豫,一邊想著顧連修的話,一邊想著到底要不要放這個護士進來。
“請問裏麵是出什麼事了嗎?需要我們提供幫助嗎?”護士急切且溫柔的聲音如此說著,帶著一陣濃濃的關心。
葉淺悠歎了口氣,起身朝著門口走去,她雖然知道顧連修讓她別放任何人進來自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她卻不想在醫院裏太引人注意,護士來查房,可是她避而不見,甚至連門都不開,隻怕整個醫院的人都要把她當成瘋子了。
如此想著,葉淺悠便開了門,對門口的護士說了聲“請進”,便順手又將病房門給鎖上了。
護士走了進來,卻並沒有如同別的護士查房那樣,查看藥水或者診斷卡,反而將自己臉上帶著的口罩摘下來,露出裏麵熟悉的臉。
“防備的可真嚴實,不用這樣的辦法,還進不來,見不到你呢。”來人看了床上的葉澤一眼,朝著葉淺悠笑了笑,繼續說道,“怎麼?沒想到會是我?”
“許依然,你來這裏做什麼?”葉淺悠心中一萬個後悔,早知道她就該聽顧連修的話,不放任何人進來。
也不知道許依然來這裏是要幹嘛,葉淺悠如此想著,便走近葉澤的床邊,擋在葉澤和許依然的中間,以保護著的姿態,擋在葉澤的身前,看著許依然。
“你不用這麼防備著我,我這次來,是來跟你道歉的。”許依然淡笑著,說道。
“你會這麼好心?”葉淺悠冷哼,“我寧願相信太陽打西邊出來,也不會相信你肯向我道歉。”
“陸紹恒在帝國酒店拋下我離開,就是為了你,我知道你們才是一對,從前是我奢望了,我真的是來道歉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許依然說的很誠懇,如果葉淺悠不是在許依然的手中吃了太多的虧,她恐怕真的要相信了。隻可惜,許依然現在麵對的,是早就不會相信任何人的葉淺悠。
“那麼,你道歉完了嗎?如果完了,就請你離開,這裏不歡迎你。”葉淺悠說著。
“小悠,我知道你對我還存有敵意,但是我這次是真心的,我隻希望你能夠放下心中的成見。”許依然說著,朝著床上的葉澤看去,“其實,你兒子也蠻可憐的,現在已經躺在床上了,如果不好好休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葉淺悠一直看著許依然的表情,發現許依然提到葉澤的時候,臉上不再是那種誠懇,而是一種似笑非笑,似乎又在打什麼主意一樣。
“你想做什麼?許依然,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對小澤有什麼想法,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葉淺悠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葉澤是她的命根子,她絕對不會容許別人對葉澤再有一絲一毫的傷害,“雖然我什麼都沒有,也不比你有錢有地位,但是我總有我的辦法,撕開你虛偽的麵具,讓你沒臉見人!”
“你真的誤會我了,不過看來,我在這裏的確不受歡迎,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葉淺悠,其實我來這裏,隻想告訴你,因為你對我說了這些話,所以後悔的人,一定是你!”許依然忽然間不再裝模作樣,恢複成之前一貫的樣子,臉上也帶著一絲挑釁。
“果然,我就知道你來這裏沒安好心,如果你隻是為了來說一些沒營養的話,那麼你現在說完了,可以走了?”葉淺悠已經十分不耐煩地開口趕人了。
“別著急,我這就走,算算時間,顧連修也快回來了,雖然他是我表哥,但是我可不想跟他碰麵。”許依然說完,便又帶上口罩,出去了。
葉淺悠始終沒明白許依然到底來這一趟的意義何在,先是道歉,後是挑釁,這算是傳說中的先禮後兵嗎?將腦海中那些無聊的念頭甩去,葉淺悠重新將門鎖好,心中打定主意,這一次不管誰來,也不要開門了。
不過葉淺悠心中也在慶幸,來的人是許依然,隻是言語上的攻擊,沒有對她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和許依然交鋒了這麼多次,對許依然的這些話,她早就可以淡然處之了。